不知道为什么,侍者的表情十分微妙。
秋瑜有点急:“瑛瑛该不会养出了洗澡前喝小酒的习惯吧?”
侍者:“没有。”
等洗完澡,换上不知为何胸口敞开的黑金华美浴袍,秋瑜才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和瑛瑛也不止一次抵足而眠了,恋爱嘛,睡前下个棋(秋瑜被虐)、谈论诗词歌赋(秋瑜继续被虐)、再商量一下国家接下来如何发展,谈着谈着互相按个肩膀、篦个头发,然后靠着彼此睡大觉,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秦湛瑛来说,大京和燕京一处比一处冷,穿的衣服总是怎么也不嫌厚,睡衣也是如此,秋瑜穿他给的睡衣,晚上会被热醒好几次,这么清凉的睡衣还真是第一次在冬天穿嘿~
秋瑜心中升起了一点念头,走进宫殿后就自己打消了。
瑛瑛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对,快要睡了,可他还在看书!作为一个皇帝,他竟勤奋至此。
秋瑜臊眉耷眼地爬上床:“别看了,睡吧,明儿还早起呢。”
秦湛瑛回道:“朕与文武百官每个月都会轮休三天,明天与后天朕都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出宫走走,巡查今年京城百姓是否准备好过冬。”
秋瑜吐槽:“您那不叫没什么事,您那叫放假也不闲着。”
秦湛瑛笑起来,他将书一放,上身前倾,双手撑住床面,慢条斯理爬到秋瑜身边,按照惯例,他会在秋瑜身边砰的一下把自己砸被子里,然后滚一滚,用被子把自己盖好,进入他为期四个时辰的深度睡眠。
秋瑜一直觉得瑛瑛陛下这种在床上才展现的幼稚特别可爱。
谁知这一次,秦湛瑛爬到了他身上。
备注:自从瑛瑛身高超过一米五后,他就自觉成了大人,再也不肯这么扒秋瑜身上了。
床帐内人影靠在一处。
温暖湿润的鼻息打在秋瑜面上,下唇瓣被咬了一口,两人对视时,秋瑜看懂了男友的意思。
他面无表情道:“宝儿,我懂你想干嘛,但你觉得这事是想来就来的吗?”
秦湛瑛:“难道不是吗?我这么好看!我知你对我有情,我在你面前换衣服时你也会回避了,你对我也有那个意思,我现在出孝了,可以与你一道享这人间至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这小破孩还挺得意,要不是他说的是实话,秋瑜真想给他的脑门来一下。
是咯,二十一岁了,出孝了,天下在手,心上人就在眼前,想要试试那事太自然了。
可秋瑜爬起来,把床头柜和床底都翻了一下,没找到任何工具,于是他果断拒绝。
“我对我的硬件很有自信,所以在没得辅助工具的情况下,恕我拒绝,而且在听你说过明天要去京郊考察后,我就满脑子思考明天怎么给你安排安保。”
秦湛瑛面露震惊。
最后秋瑜被踹到了床下,他一边打地铺还一边吐槽:“咱俩又不是没一起上过厕所,你动动自己过目不忘的脑瓜子,我这体格都被禹国老百姓视为人外了,你不准备好,就不怕这个月的月假用完了都养不好?”
一个枕头被从龙榻上扔过来,直接糊秋瑜脸上。
“闭嘴!”
秋瑜唉声叹气地把枕头垫脑袋下:“我也想和你办事,可你的健康才是第一啊,自从经历过你体弱多病的童年,你现在多咳嗽一下,我心里都像被天山折梅手拧过一样。”
第二天,祝大午终于想起来男人和男人办那事讲究比较多,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心忧陛下还是心忧涞水侯(升爵了),正忐忑得不行呢,就看到陛下臭着脸穿着武服被涞水侯拉着去晨跑。
一看他们腿脚利索的样子,祝大午心忧的方向就歪了。
他看着两位大佬的背影发呆。
就、就陛下这样的绝色,居然昨晚没成?秋大人这定力也太可怕了些!还是说他其实不行?
秋瑜行不行,秦湛瑛最有发言权。
他边跑边抱怨:“起床时那么有精神,我摆你面前你也不动,你太监!”
秋瑜面无表情:“还不是怕伤到你,你不出宫看老百姓被子够不够厚,粮食够不够吃了?”
那自然是要去看的。
秦湛瑛的后宫十分清净,除了数量远低于前朝的宫女太监,就是大批干活的官吏和侍卫,就连太后都在兵部衙门附近有府邸,办完公了就回自己家住,不住宫里,而五大湖女王玛卡瓦露更是去了孟原道,小女王打算带一批马回老家,要去草原上学习如何养马。
御花园却并不因此变得清寂,皇城中的野猫野狗只要不伤人,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此生活,冬季的第一批梅也开了。
绕着御花园跑了两圈,练了剑法,秦湛瑛找了个秋千坐着,秋瑜拿一杯热茶碰了碰他的脸。
“待会就出宫了,喝点茶提神。”
秦湛瑛接过茶,低着头喝了一口,转头就看到秋瑜依靠在秋千的支架上,仰头望着天空,呼吸时吐出一口白气。
“帮我推秋千。”
“好嘞。”
瑛瑛陛下是很要面子的那种皇帝,这不是说他犯了错或者有疏漏时不会道歉,而是指他私底下真的很喜欢和秋瑜闹小性子。
毕竟他的长辈要么走了,要么远在天边,想撒娇闹脾气也只能找秋瑜,秋瑜相当于见识和承受他情绪最多的那个人,偏偏就是秋瑜这个唯一,平时也有半年待在西域搞开发和民族融合,和秦湛瑛厮守的时间不多。
鉴于此,秋瑜三天地铺打得安然自若。
三天以后?秦湛瑛的月假休完啦!要重新上班啦!:,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