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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哭,“哥哥,我好怕……我想回家,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另一个,温暖抱着哭泣的小孩,“不怕,哥哥永远会保护你。”
小孩还是哭,紧紧抓着他哥哥的衣服,“有个哥哥告诉我,领养他的那家人好凶,会打他,他自己偷跑回来了,呜呜,哥哥,我怕疼……”
“不会。”他哥哥帮他擦掉眼泪鼻涕,“小松会遇到很好很疼你的人,一定。”
小松……
晏明松?
林风致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揪起来,一抽一抽发疼。
眼泪汹涌着冲出眼眶。
他不要!
他讨厌这种感觉!
搞得是晏鹤清让给他被妈妈爸爸领养的机会一样。
明明他们最喜欢他!
另一头,林母感叹,“是啊,那时你们还太小了。小致当时等你到天黑,一直等不着,他哭惨了,回家路上就晕倒,烧了两天两夜,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现在回忆起,林母依旧心有余悸。
那么小小的人儿身烧滚烫,她看着就心疼,寸步不敢离开,衣不解带守了两天两夜,到林风致退烧,她自己也跟着病倒了。
“在福利院见到太多可怜小孩,小致回家第一天又生大病,我就发誓,他失去了爸爸妈妈,我这个新妈妈会无数倍疼他。”
压实了土,林母拍着掌心的泥,又想起一件可笑的事。
“为这儿,老二还闹过一次脾气,哭着指责我只疼小致,不关心他,闹离家出走,住酒店不回家,说死在外面都不稀罕我管。”
“后来小致放学就跑去他学校,他不理,持续一个月吧,有天小致被人堵着欺负了,他冲去和人打架,满脸血背着小致回家。从那以后,他对小致比谁都好。”
这件事林风致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早不记得了。
他无法控制冒出一个念头。
假如爸爸妈妈收养的是晏鹤清,林风逸会从开始就会对他好吗?
不会吧。
林风逸对他那么好,怎么会对另一个人好呢……
林风致紧紧捂住耳朵,还是能听到晏鹤清的声音,“碰到你们,是风致的福气。”
住口!
别再说了!
他不想再听了!
林风致咬着两片嘴唇,片刻,他承受能力到了极限,胡乱擦擦眼睛,迈腿跑开了。
隐约听到动静,林母看向墙根,却什么都没看到。
几株花苗移植好了,她两只手脏着,便起身说:“回屋洗吧,外面的水冻得很。”
晏鹤清余光没漏掉林风致跑走的背影,他拂去指尖的泥土。
洗完手回到客厅,林风弦和林父果然还在对着棋盘研究。
林母笑着说:“我没说错吧,和他俩下棋能急死人。”
晏鹤清笑笑,“还好,我碰过等两天的。”
林母惊讶,“这么久……”
“妈。”忽然有人喊她。
林母停住,循声看向楼梯间,林风逸刚下楼,林母问:“你要出门?”
林风逸快速瞥了眼晏鹤清,才若无其事下楼,“没啊。”
他换了西装,头发也特意吹过,林母莫名其妙,不出门打扮什么,她没再问,“你现在才起,快吃中午饭了,饿了吃点零嘴先垫肚子吧。。”
厨房里,来做家宴的厨师已经在忙活了。
林风逸走进客厅,茶几摆着坚果糖饼,林风逸随手抄起一包薄饼,拆开漫不经心咬着,视线不时飘向晏鹤清。
从他进来,晏鹤清始终没看过他。
专注盯着棋盘。
可上一瞬,他分明还在和他妈说话。
林风逸极其不爽,牙重重碾压着嘴里的饼碎。
时间又过去一会儿,林风弦总算有了思路,捏在他手心的棋子终于落到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