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赵丽娘彻底慌了。
如果真的如姚敏美所说,日后江海不再接济她们母子。那她以后怎么办?
江海忽然大踏步往巷子外走:“来人,备马车。”
走了几步,眼看身后的秦秋婉没跟上,他不耐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先去衙门,早去早回!”
秦秋婉挺满意,往巷子外走路过赵丽娘时,她笑吟吟道:“赵夫人,往后你要是得空,可以多来几趟。”
赵丽娘听到这话,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拔腿就追。
江海怕自己再与她说话会惹恼了夫人,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说不出难听的话,但又不能出手帮忙,干脆拔腿就跑。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赵丽娘自然是追不上的。等她跑出巷子外,江海已经上了前面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秦秋婉坐在马车上看着蹲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赵丽娘,啧啧摇头,道:“男人靠不住啊!”
赵丽娘今日一大早就从郊外赶回来,奔波了这么半天,连口茶水都没喝,又饿又疲乏加上今日受到的这些委屈。她心里越难受,便有些激动,说话也没太过脑:“他才不是这样的人,这都是被你逼的。”
秦秋婉颔首:“你说得对。”她看着自己的手:“我能逼到他,也得他甘愿被我威逼。”
赵丽娘的脸色唰地苍白下来。
秦秋婉见了,轻巧地一丢帘子,马车也消失在街角。
衙门外,江海很有些不甘心,临进去之前,又纠缠了半天。眼看事不可为,这才不情不愿地进去。
等再次出来,秦秋婉多欣赏了片刻他那难看的脸色。
是那种特别想发火但又不敢发火只能忍着的神情。秦秋婉看在眼中,扬了扬手中墨迹未干的契书:“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她幽幽叹口气:“我就挺纠结,既希望你们俩见面,就希望你能别见她。”
江海沉声道:“你何时搬回府中?”
“搬回去之后,好让你在外头和她暗中来往吗?”秦秋婉摇了摇手指:“我得照顾两个孩子,顺便盯着他们母子三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之前可是承诺和他们母子三人一刀两断,要是让我发现你暗地里接济……你们俩没见面,我自然不能问你要房契,但是,我可以与你和离!”
江海:“……”
他之前愿意给出那么多铺子退让,想的是夫妻两人能和好如初。他没想到,哪怕铺子给了,夫妻俩之间的感情也再回不到从前。并且,姚敏美的去意并未打消。
秦秋婉都走了老远,还能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掀开帘子挥了挥:“做生意要紧,别傻站着了。”
江海听着这话,总觉得她像是在催促自己赶紧去帮她攒银子似的。
不理会江海复杂的心情,秦秋婉出城的一路上心情挺好。
刚出城门口,她就看到一架牛车上坐着的着布衣短打的二十多岁肌肉结实的汉子,两人目光一对,秦秋婉忽地笑了,伸手一拦:“这位小哥,你这是要去何处?”
那男子似乎打算进城,听到动静后侧头望来,然后拉住了牛车。
秦秋婉身边的丫鬟和车夫一头雾水,两人面面相觑。她自己已跳下了马车:“小哥,看你这模样,似乎过得不太好,不知你可有娶妻?若是没有妻室,不如跟着我吧!”
此言一出,牛车上的人还好,满脸无奈,眼神里却带着笑意。边上的丫鬟和车夫着实吓了一跳,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丫鬟急忙上前拉秦秋婉的袖子:“夫人,您喝醉了么?”
她看向那个汉子:“我家夫人喝酒了,说的话不作数。你赶紧走,最好是把今日的事情忘了。”
秦秋婉摁着丫鬟拽自己的手:“我没喝酒,又怎么会醉?”她看着那男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男子清咳一声:“多谢夫人美意。能够侍奉夫人,是我的福气。”
丫鬟:“……”天惹!
要出大事了!
她拉着秦秋婉袖子:“夫人,您这样不成,老爷那边如何解释?”
“不用解释。”秦秋婉满脸不以为然:“他要是忍不了,随时可以和离!”
本来她也没打算继续过这日子,是江海执意要留。
再说,江海可以在外头养一个女人多年,她为何不能?
就得让他感同身受!
丫鬟和车夫不好再劝,秦秋婉当日就将陈长栢带回了郊外的院子。
稍晚一些的时候,江海得了消息。他可以忍受姚敏美的坏脾气,可以忍受她贪得无厌,但绝忍不了她和男人暗中来往……不,这是明着来往,明显是给他难堪。
赶在关城门之前,江海出了府城,直奔郊外书院的山上。他到的时候,天色已朦胧,一脚踹开了院子门,看到树下坐着的一双男女时,气得眼睛都红了:“姚敏美,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来往,你是不是真不想过了?
秦秋婉颔首:“我确实不想过了啊!”
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