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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琪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偏好中国菜?看了一眼金发年轻人,他继承了父母的外貌和高智商,可谓人类基因混合出来的佼佼者,连电影明星都比不过吧?

“到了法国一年,跟同学相处得如何?”年轻人温雅的坐在对面与她说话。

苏晓琪用叉子挑着鳕鱼排香肠煎蛋卷,咀嚼了一下,她有一句没一句答道,“还不错,女孩们很热情。”热情到给她介绍男朋友了。

抬头看他,对方清澈眼神也朝她看了过来,不经意间目光与对方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儿,他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道浅笑。

她突然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热,低头咀嚼着食物,迅速地吃完,起身道:“艾伦,我要去学校了。”

年轻男人从桌前起身道,“正巧,我也要出去,顺便送你吧。”

苏晓琪想开口说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话到嘴边噎了,他们即使过去了四年也未能忘得掉彼此相处带来习惯,结果和艾伦一起出了门,坐在那辆宾利车上,他的蓝色眸子让她想起过去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站在滑雪场的山顶上,眺望山下北欧童话般景色的情形。

她不想被人围观,隔着校园一段路程,就下车了。

法国卢浮宫学院。

白板上写着一行漂亮的连体字。

公共课的教室在二楼右角一间呈圆弧流线型教室,玻璃很多的大厅,唯一一面没有窗户的墙壁,是投影墙及左右侧,温暖的阳光直透过明亮玻璃,通风和采光效果都很好。

下午只有一节课,刚好教授提前把课堂的内容讲完了。

大家纷纷离座,苏晓琪也起身准备回去,一位女孩叫住了苏晓琪,“卡特琳娜,你有见到贝丝吗?我手有一份报告,想要拿给她。”

贝丝?苏晓琪有些疑惑,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怎么了?

法国女孩表情也很迷茫,“贝丝今天没有来上课,也没有请假?难道是生病了?”

女孩皱眉道,“贝丝住在巴黎郊外一个别墅区,听说她父母去了英国。”

“我刚好要去那边,顺便带给她吧!”苏晓琪说道,那个地方与上次她和奥伦次先生报案的警局是同一方向,虽然和贝丝认识不算久,两人却不可谓不熟,顺道去贝丝家里拿给她吧!

贝丝住的小别墅区临近巴黎郊外,沿途一排房子大多是没有人住的,只有几户人家真正生活在这里,进入巷子里,如入无人之境,走过另一条街道,依然是静悄悄一片。

看了眼门牌号码,往前走……一百一十七号,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停下脚步,用手指敲了敲门。

“谁?”门打开了,一个金发男人从房门里面探出头问。

苏晓琪视线看向了站在门旁的人,他的发丝垂到脖子上,金发颜色浅淡得近乎发白,皮肤看起来苍白到像了一种奇怪的疾病,身上穿着一件暗灰色长衣和黑色裤子——贝丝的男朋友?

苏晓琪对他点头打招呼,“贝丝的同学,我是来找贝丝的。”

“请问,你是?”

第一眼看他,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觉得奇怪,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是安格斯,贝丝是我的女朋友。”男人的微笑很温厚,那双灰蓝色眼睛闪过一道光。

苏晓琪问道:“我来送一份报告给贝丝,今天她没有上课,请问贝丝还好吗?”

“她还好,只是生了点疾病。”男人对她展开一个微笑,“贝丝的朋友是吧?要不要进来坐坐?”他笑得很灿烂,那个笑容是能让人产生好感的。

她点点头想看看贝丝的病情怎么样了,就和他走了进去,进门后是一个客厅,靠右边有一扇门,窗帘缝隙间透出微弱的光,客厅斜对着门的另一个房间门关着,也不知道贝丝是不是在里面睡着?

年轻女孩刚进门口,男人便对她说道,“我帮你拿手提包吧!”说着,他迅速地将她肩上的挎包取了下来,放到了客厅里的一个架子上,男人转过脸来打量她。

男人气质温和很可靠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人产生不安。

他是贝丝的男友?她捕捉到男人的嘴角在微笑之后弯成了相反的弧度,一瞬间撒掉。

虽然语言很友善,神情也充满善意,可是嘴角弯起的弧度——如果用精准的方法解读人类的表情,那是一个一闪而过的鄙夷,却与他微笑的表情融合在一起难以察觉。

她眼光犹疑地朝四周打量,装作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报告,“这是贝丝的,我替她拿过来。”

“先生,对不起,我要用一下洗漱间。”说着,她冲进了洗漱间,把门反锁上。似乎过去也见过这种目光,她还年幼,当时看到后也就忘了,直到发生了不好的事之后,才想起那道目光带给她的感觉没有错!

苏晓琪把洗漱池里水开得哗哗作响,男人站在门板外敲了敲门,“小姐,你什么时候出来?”

“等一下。”

洗漱间里的小窗是封闭的,洗漱台上除了毛巾、香皂、洗发液、牙膏等东西之外竟是别无他物。苏晓琪越发觉得不对劲,假如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恋人,至少有一套男人用的东西和剃胡刀。

从小到大,只见过二次这样的表情,她能够识别得出来,是因为从小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尤其是不怀善意的目光。

这些年来与各类人打交道,却是很难见到如此凶险的恶意——那道从眼底泄出的光稍纵即逝,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犹如刺芒在背的感觉,难以形容。

她紧蹙眉头,这个小隔间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如果男人破门而入,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抵御。

苏晓琪镇定地打开门,懒洋洋地站在门口,“先生,你知道ESSE吗?”

“ESSE?”男人扬起一边的眉毛。

“对,我在等我的ESSE,最近迷上了这种韩国烟,我喜欢一切看上去美好的东西。”她用法国人的口吻说。

“你抽烟吗?”她微笑,“借我一支烟,我还想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

她倦怠地说,“我正好烟瘾犯了。”

男人呵呵一笑,从上衣袋里取一支烟抛给她,然后从身上拿了出一只打火机。

没有等他给她点烟,她直接从男人手里拿过了打火机,点烟了手中的烟,辛辣的烟味进入喉咙很难受,不会抽烟,却装作享受的样子,“你知道吗?CK-Escape的三种境界,‘诱惑’、‘永恒’、‘逃逸’……”

“前味清新辛辣,后调温暖舒缓,从沉迷到大彻大悟——‘逃逸’是最高境界。”

她笑着说道,“这种令人难忘的味道就如同一部电影名叫香水。”

金发男子侧耳听她说什么,双眼变得饶有兴趣。

香水,是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杀手,为了提炼13瓶举世绝伦的香水,他把杀死每一个少女的体香收集起来制成了香水,当刑场上的众人臣服于他身上举世无双的香气,连刽子手被其控制,说“heisi”时,他满意地笑了。

愚昧的世人享受这伟大香气的同时忘情地无所顾忌,一向自大的主教也折服于这香气面前,连环杀手差点成了被害人家属的挚亲。看着曾经叫嚣着杀死他的众人,包括那些被害少女的家人一个个跪倒在面前,他在那一刻尝到了成为神的滋味。

不知为什么这个姑娘提到这个故事,很明显的,香水,符合他的犯罪美学。

作为杀手,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杀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即使身上的伤口未愈,他已足够杀死普通人。

就像屋子里的贝丝,只要手扶上她雪白的脖子一拧,这天鹅般的脖子就得被折断。

他喜欢把杀人的手法追求到极致,带给人临死之前的最大恐惧和颤栗。

暂时没杀贝丝是需要她做掩护,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姑娘已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眼前的猎物似乎很有意思,他在杀她之前,会慢慢地和她“交流”一下。

苏晓琪不打算把打火机还给他,“先生,我想要一杯咖啡,麻烦了。”

“稍等。”男人离开客厅,进了厨房。

男人前脚一走,她立刻来到房间里的电话旁打算拔打一个报警电话,却发现电话线已经断了,更证实了她的猜想,过去拿放在立架上的手提包,打开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男人刚才替她拿过手提包,那个时候,手机已经被他拿走了吗?更加惊觉此人的危险。

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她立刻离开那里,走到窗台前装作在欣赏一盆花。他走了过来,将咖啡放在她对面的茶几上。

“贝丝正在房间里休息,待会儿醒来,你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第48章

女孩回过眸,莞尔一笑,道:“那谢谢您了!”

苏晓琪装作欣赏地走到陈列的书柜旁,抽出了一本书,回到沙发上坐下。

捧着咖啡,打开膝上的书,她眼儿弯弯的很是优美,“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现在,双方都在演戏,扮演一场愉悦的交谈。他看了她一眼,走过来,弯下腰身,冰冷的眸子扫过封面的印刷体,缓缓开口道,“这是——希伯来语。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

“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我将你铭刻在我掌上,你的墙垣常在我眼前。你的儿女必急速归回,毁坏你的、使你荒废的,必都离你出去。”

女孩微笑着说,“先生,没想到,你知道希伯来语。”

她抬起头来,“您的学识真让我惊讶!”

男人嘴角微微一扯,对于女孩的溢美之词,神情有些不屑,这世上最值得学习的语言,希伯来语,只是其中一种。他可不是什么低端的杀手,懂几国语言,擅长伪装,有着引以为傲的头脑和杀人的技术,有一套自己的研究。

她低垂眸子,交谈气氛“融洽”也改变不了这家伙真正危险的事实,身边的豺狼虎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它凶恶的本来面目。

两人靠得很近,形似暖昧,苏晓琪端着杯子倾身,脚下一绊,杯中的咖啡就沷到了对方身上。

“啊,对不起!”女孩子见此一惊,手中一颤,杯子清脆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苏晓琪连忙伸手在男人身上用力擦着,“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忽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女孩的手腕。

她惊愕的眨眨眼,望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先生,放手,你捏痛我了!”

男人目光在一瞬间审视着她,片刻之后,他从嘴角上挤出了一道微笑:“不用擦了!我去换衣服就来。”说着,离开客厅,走进了一个房间里关上门。

男人的脚步刚离开,苏晓琪就俯身从地上捡起二块尖锐的碎片,急速来到正门前,使劲地拉了下门把——大门果然被锁死了!

女孩掉头向走廊跑去,推开一道门,进了房间,见到的是被捆绑起来陷入昏迷的贝丝倒在床上,她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贝丝的脸,“贝丝,醒来!”

金发女孩睁开迷茫的眼眸,她的唇被一张胶布封上出不了声,苏晓琪把那张贴着的胶布折了下来,她微微翕动着双唇:“卡特琳娜?”

杀手回到屋内,脱掉衣服,右臂被白色绷带包裹着,在绷带中有一片露出丝丝的血迹。他皱着眉头,那杯咖啡正好洒了一部分到伤口上面,不得不换掉绷带,清理伤口后再一层层的缠上去。

“嘘,不要发出声音,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苏晓琪贴在女孩耳边轻声道,在贝丝手里放上了一块尖利的碎片,一边用自己手上那块碎片替贝丝割绳子。

她发现瓷片割断这条粗绳索并不容易,并且耗时间,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忽然眼前一亮,低头对贝丝道,“贝丝,你忍着点痛,可能会有些痛……”说着,用手中的打火机向着缚住女孩双手的绳索烧去。

烧了一部分绳索,怕伤到贝丝的皮肤,用瓷片去割,绳索很容易就割断了,如法炮制,很快把贝丝脚下的绳子也弄断了。

苏晓琪抬头问道,“这幢房子除了大门还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外边?”

贝丝想起了说,“天台,我小时候常从那上面爬出去,大人们都不知道,旁边有一根大树桠抓住就可以下去,花园在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外面……”

苏晓琪扶着贝丝跑上楼梯,正好遇上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目光像鹰一样盯着她们,贝丝脸色霎时变白了,苏晓琪把她拉在身后,飞快地上了楼梯然后把一道房门关了起来,把他隔绝在外面。

苏晓琪一把抓住贝丝的手向后面的房间跑去,进了那个房间,屋顶有一间小天窗,架着一道狭窄的梯子,她先把贝丝托上梯子,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

男人这时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上来就是房顶了,苏晓琪上来后,用力关上了屋顶的小天窗。她们沿着屋脊向旁边走去,两人非常小心几乎爬着过去。

到了屋脊的另一边已经无路可去了,贝丝瑟瑟发抖,连连摇着头,“不行了!卡特琳娜!对不起!我做不到了!”眼中掉下一串泪来。

苏晓琪轻声说:“贝丝,你小时候可以做到,现在一定可以的。你看,距离好歹不远,我们伸手就能抓得住,你慢慢爬过去,我会拉住你的。”

男人来到楼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门,在里面一个房间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两块深浅不一的印子,好像是二道脚印,立刻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头顶有个隐蔽的天窗。

踩着凳子爬出天窗,没想到外面就是屋顶了——那两个小猎物从这里逃上了天台吗?男人来到天台上,整个屋顶没有人,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影,向下方眺望,只见树影晃动。

她们小心的从树上下滑下来以后,贝丝已经气喘吁吁,软倒在苏晓琪身上。苏晓琪拉扯着贝丝穿过了花园,贝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虚弱的倒在路边喘气,她忽然抬起头,朝着苏晓琪扬起了自己的洁白的手臂,上面有三个针孔,“对不起,拖累了你……你逃吧!”

落入这名杀手的手中,她被他绑起来用针管注射了一点东西进去,就浑身脱水似的虚脱了,现在能随苏晓琪跑这里几乎发挥了人体全部的潜力,耗尽了她本就剩余无几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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