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石镇后山,玉石矿。</p>
云缺与杨七古走在昏暗的矿洞里,一人拿着一支火把。</p>
“这里,究竟有什么。”杨七古脚步稳健,沉声道。</p>
“七叔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起过,那副奇怪的壁画。”云缺道。</p>
“四位超品,围战一名武夫那副么。”杨七古道。</p>
“对,去年发现的,本来打算找机会带出去看看值不值钱,后来我放弃了。”云缺道。</p>
“让你放弃赚钱,实在罕见,看来壁画有问题。”杨七古道。</p>
“确实有问题,壁画能动,我第一次见到壁画,便试着挖下来,结果挖不动。”</p>
云缺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道:“第二次去的时候,发现壁画上的血瞳,位置变了,那血瞳始终盯着我,好像要吞了我一样。”</p>
“莫非,壁画内有活物?”杨七古皱眉道。</p>
“没有,壁画肯定是死物,七叔知道我斩过多少妖,活物死物我还分辨得清。”云缺继续道:“我觉得镇子外的气息变化,镇上的百姓得病,应该都与壁画有关。”</p>
很快,云缺带着杨七古来到矿洞深处的岔路口。</p>
再往前,便是壁画所在的地方。</p>
“七叔小心些,就在前面了。”云缺道。</p>
杨七古点点头,神色谨慎。</p>
走到一半,云缺疑惑起来。</p>
之前被他放在这里堵死洞口的大石头,不见了!</p>
那可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去年在矿洞里乱窜的一股流沙,被云缺砍了几百刀之后不动了,后来做成一块巨石封住洞口。</p>
难道有人来过?</p>
云缺加快脚步,来到尽头。</p>
石壁前,云缺举起火把,随后猛然一怔。</p>
眼前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壁!</p>
硕大的壁画,不翼而飞!</p>
“没了?”云缺很意外,自语道:“难道被人偷走了?”</p>
“无主之物,怎么能叫偷。”杨七古举起火把,观察着眼前的石壁。</p>
“怎么无主,那是我的!我先发现的东西就是我的!别让我抓住那蟊贼!”云缺咬牙切齿生闷气。</p>
“照你这么说,谁先看到月亮太阳,也可以据为己有了。”杨七古一边沿着石壁观察着,一边说道。</p>
“太阳月亮我不管,反正石壁是我的。”云缺懊恼道。</p>
杨七古蹲在石壁前,抓起地面的一小撮沙土,仔细看了看,道:</p>
“你的石壁,应该不是被人偷走,而是它自己溜走了。”</p>
云缺走过去看了看,七叔手里的沙土中,有几粒明显不同的沙硕,与去年砍的那些流沙类似。</p>
“石壁,不是寻常之物。”杨七古神色凝重,道:“你应该听过神物自晦这句话。”</p>
“听过,莫非石壁是神物?”云缺惊奇道。</p>
“神物自晦,只是一个笼统说法,真正的含义,指的是但凡神物,都有掩盖自身的能力。”杨七古道。</p>
“伪装。”云缺总结出一个词。</p>
“对,就是伪装,从这些沙硕的气息来看,能炼制出这种东西的人,恐怕不止一品。”杨七古凝重道。</p>
“难道是儒圣佛陀那些超品强者的遗物!”云缺惊讶道。</p>
“有这个可能,具体情况无法判断,除非找到石壁本体。”杨七古凝重的道。</p>
“这么说,石壁上呈现的画面,有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一幕!石壁是一种武器或者异宝,它目睹了当时的画面,于是展现出来!能单挑四位超品,那武夫究竟是什么人?”云缺震惊道。</p>
“涉及到超品强者的消息,早已埋葬在岁月长河之下,无人可知,或许当世一品强者,才有机会触及。”杨七古感叹道。</p>
“这下赔大发了,我的宝贝丢了!”云缺哀声道。</p>
石壁不翼而飞,毫无线索,两人只好原路返回。</p>
“镇上的病人,会不会是石壁离开时产生的气息变化所致。”云缺猜测道。</p>
“很有可能,强大的异宝,自身都带有恐怖的气息,如潜渊之龙,动则风雷相随。”杨七古道。</p>
藏石镇的怪病,就此告一段落。</p>
临走前,云缺找到武大川,让他通知藏石镇的百姓,最近别去矿山附近,以免得病。</p>
武大川满口答应下来。</p>
别人说这话,肯定没人信,但云哥儿说的话,藏石镇里的百姓坚信不疑。</p>
离开小镇,杨七古准备回百玉城。</p>
“七叔,我这次回来,其实是专门请您老人家出山的,刑部侍郎上官鸿途为救一众属下身受重创,神魂受损,天下除了七叔,怕是无人能医治。”云缺道。</p>
“我早已归隐,天下事,再也与我无关,庸医馆挺好,我打算在百玉城养老。”杨七古回绝道。</p>
“回春殿的赵玉壶先生挺想你的,七叔不回去看看。”云缺道。</p>
“你进学宫了?不错,学宫是好地方,好好修炼吧,七叔不会回去了。”杨七古道。</p>
“你师弟天天骂你呢。”云缺道。</p>
“随他。”杨七古道。</p>
“墨老说当年七叔借走的傀儡一直修不好,让你赔钱。”云缺道。</p>
“没钱。”杨七古道。</p>
“七叔真想一直隐居啊,你的本事实在可惜了。”云缺道。</p>
“庸人一个,只会些区区医道,有什么可惜。”杨七古道。</p>
“不是医道可惜,而是七叔坑人的本事可惜了,听说七叔当年与漂亮女人斗法,输得好惨,后来借了傀儡去作弊才扳回一局。”云缺道。</p>
“谁没年少轻狂过。”杨七古道。</p>
“七叔今年有六十了吧,二十年前,你都四十岁了,还年少轻狂呢?”云缺神色古怪的道。</p>
杨七古面不改色,昂首道:“男人至死是少年。”</p>
云缺佩服的拱了拱手。</p>
好一个老少年!</p>
既然七叔死活不肯出山,云缺只能道出自己的猜测。</p>
“其实刑部侍郎重伤,与七叔也有关联。”云缺道。</p>
“与我有关?我又不认得他。”杨七古道。</p>
“上官鸿途重伤,是在一次剿灭贼人的途中,对方引爆了大量硝石,造成鸿雁城大劫,想必七叔有些耳闻。”云缺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