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战斗结束。
贺家所有人全部躺在地上。
包括贺登龙，胸腹之间遍布满剑痕、血洞，心口撕开，贯穿后背。
几十人，仅剩下贺启功，残留一口气，躺在地上，一边呕血，一边有气无力的诅咒。
“你们……都要死……”
“谁……也……逃不了……”
“我……我儿……登龙是……金阳宗……弟子……”
“你们杀……了他……金阳……”
“行了，都要死了，还在糊弄人。”脸上、身上，沾满鲜血的韩莹，喘气平复呼吸之余，嗤笑开口打断，“贺登龙上个月在金阳宗，偷窥一名真传女弟子洗澡，被金阳宗剔除出了宗门，现在不过是一个弃徒！”
“金阳宗没有将他抹除干净，免得败坏了名声，已经够厚道了。”
“你还想金阳宗给贺登龙报仇？下辈子再做梦吧！”
“噗~”
贺启功仰天喷出大口淤血，脸庞越发惨白，瞪大的眼睛里，涌现震惊、羞怒、骇然、不甘……
“伱……你怎么……知……”
最后一个字，到底没说出口，便气绝身亡。
呼哧！
维持冷酷神情，姿势的韩莹，这才走到一边的石头旁，一屁股坐下。
“呕~”
距她不远处的苏大勇，趴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停呕吐，却吐出的都是白沫。
“呜呜呜~”另一边的陈青柠，丢掉兵器，咽呜哭着，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陈一帆苍白着脸庞，仰头大口吸气，双手、小腿，一样不停抖动。
段真站在树下，闭着眼睛，眼皮跳动不止。
南瑾瑜一身白衣沾满了鲜血，站在贺登龙的尸体旁，面无表情，似在领悟，握剑的手掌，却紧紧拽着，呼吸急促。
韩莹平复气息之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有立即开口。
待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把站起身，寒着脸训斥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
“不过是杀几个人而已，就一副死了爹娘的表现。”
“怎么，当这世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家家啊？”
“这些年要不是师父一直庇护我们，你们能活的那么开心，日子过的那么顺利？”
“尤其是老大，你都几岁了，还那么天真！”
“贺家欺负上门，打了你，伤了你，就差踩着你的脸，骂你祖宗十八代，你居然都能轻飘飘揭过？”
“一万两银子，就能把你卖了？”
“行，你可以自定价只值一万两，可师父呢？人家辱骂师父，不如一个乞丐，你也能忍受？这么些年，师父对你的恩情，就那么不值钱？”
“别说了，别说了！”苏大勇抬起手，沙哑着嗓门，羞愧喊道。
“现在知道别说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哼~”
韩莹冷喝，转头看向陈青柠，没好气道，“还有你，哭什么哭！平时只知道吃吃喝喝，不想练武，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这次要不是师父，帮你提升了实力，你觉得贺家打上门，能逃过一劫？”
“白水县天地能量复苏，就算没了贺家，还有牛家、马家、朱家，各路势力人马，纷纷找上门，没有实力，你能保住自己？”
“哭？哭能当饭吃？还是能让你变强？”
陈青柠，“……”
闭嘴，低头，不再颤抖，不敢发出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