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扫了眼半敞开的屋内,一个疯子,一个半疯,一个话唠。这屋子好似也没有多的。白庄决定在他的马车上将就一晚。
“借宿不行,讨口饭吃总可以咯!”
陶坚强也不好再说什么,刚小迭可是欢欢喜喜地接了人家的米。“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先进屋吧。”
“不嫌弃不嫌弃。”一袋米就妥协了,许如意是有多穷啊!男子心底狠狠鄙视了他一把,堂堂妖兽,在人间界混得这么渣!
回到熟悉的屋内,陶坚强一把将包袱甩桌上去,解开包袱拿出他给的合离书。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今为夫下海寻亲,年岁不定。忧妻年少,莫耽年华,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伏愿娘子千秋万岁。于时大极国元历三十九年腊月十三日抚县林城许长卿谨立此书。
字写的很漂亮,刚劲有力撇捺有峰。但再漂亮也改变不了这是合离书,心中五味杂瓶,想起他说合离时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忒不争气了,一个男人而已。终是将合离书重新折好,放好。
深冬的早晨白雾朦胧,加上地处山脚下雾气更重了些。看着这天气她估不出时间,许如意留下的箭漏她始终没没搞明白到底怎么用。远处地里的菜也裹上了厚厚一层白霜,冷风从领口灌进去,她冷的打了个哆嗦。
一大早,白庄看到的就是绿衣少女双手抱肩抱瑟瑟地看着地里的白菜发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穿这么单薄,自家男人走了就开始勾引别的男人吗想起那个高傲冷艳的母亲,女人果然都一个样,外表与里子可都是背道而驰的。
解下身上的披风走上前准备替她披上,女人不都吃这套吗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也只当是林泽宇跟她恶做剧,头也没回地继续站着,“我在思考问题,别闹了!”
白庄轻笑着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山里雾气大,怎的不披件衣裳就出来了”
这声音,陶坚强又忘记家里多了两人了!亏着昨晚上还一起吃了顿饭。皱着眉转身看向白庄,随手又将披风解下,“天色已亮,你们请回吧。”
白庄的笑僵在嘴角,垂着手并不去接陶坚强递过来的披风。冷冷地说道:“反正你们已经合离了,嫁娶无干,你一个姑娘家还要养活这么多人不累吗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看不明白”
陶坚强看着这拿乔的少年无辜地摇摇头:“我还真没看明白。”随即又冷声道:“你怎么知道合离这事!”
“你!”头一次被人顶嘴,这感觉太过郁结,又想起母亲,心中更是烦躁。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指着陶坚强的鼻子,张开手掌就想一巴掌扇过去。
陶坚强抬臂挡住了他欲挥过来的大手。“哟,就这能耐啊!看不出来还喜欢打女人啊!”
“贱婢而已也配叫人!”白庄毒辣地说,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
陶坚强反手抓住他的手挥拳反击,可到底她只是反应敏捷手脚灵活些,对这种练家子她可没反抗之力。这伸出去的手反被他扣住,抓他的那只手也被他别到了身后。白庄贴着陶坚强后背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还有什么招”
此刻,她就恨自己没有恨天高,不然跺得他脚筋断裂断子绝孙!
“趁着许长卿不在,本还想陪你多玩几天。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啊!不过你实在太弱了,一点意思也没有。”白庄说着又将陶坚强放开了。
手腕被捏的生疼红了一大块,这男人看起来文弱力气可真不小。揉着手腕陶坚强气恼地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