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半，于艳梅要去庙里烧香，而这一天是许知颜的生日，他们不记得，不在意。</p>
她已经很久没过过生日了，生日蛋糕从小到大也就吃过那么几回，有时候她自己都忘了生日这回事。</p>
偶然听同学说起生日，看她们相互祝福，她才会想起自己的。</p>
这一天，许知颜也忘记了，直到家里的电话响起，程冽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的那头。</p>
许知颜没有手机，所以把家里的电话给了他们三个，季毓天和程冽从来没有打过，严爱在周末时打过几次。</p>
所以程冽打电话过来，许知颜以为程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在电话那头犹豫了半天。</p>
许知颜问了好几遍，最后逗他说：“你再不说，我挂电话了？”</p>
程冽斟酌着说：“你今天方便出门吗？”</p>
他记得，她爸爸每个周日要回厂，每个月中旬她妈要去寺庙，所以他想她应该出的来的。</p>
许知颜觉得程冽是想约她，也许还有严爱季毓天，她说：“出的来。”</p>
程冽说：“要不要一起吃饭？”</p>
“吃饭？就我们两个吗？”</p>
“嗯。”</p>
许知颜刚笑了两声，只听程冽又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我正好也没什么事，雨也不下了，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p>
她的笑慢慢僵住，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是她阳历的生日。</p>
她问程冽：“你怎么知道的？”</p>
“上次填家庭信息表格看到的。”</p>
看到了，留意了，记住了。</p>
许知颜握着电话，盯着日历久久说不出话。</p>
程冽说：“如果你要留在家里过，不方便的话就不出来，我也就是随口问问。”</p>
“没有。”许知颜说：“家里不过生日，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不过程冽……”</p>
“嗯？”</p>
许知颜向上抬了下眼皮，她浅浅吸了口气压下喉咙里的酸涩，故意问他：“那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p>
程冽在那头低低笑了，说：“有。”</p>
许知颜快要溺毙于这份温柔里，她笑着说：“去哪吃啊？”</p>
“你想吃什么？”</p>
许知颜知道他的，他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不像季毓天和严爱。她问过他自己学习那么忙，为什么还要装大学生补习，程冽说因为缺钱。</p>
他对她没有隐瞒，很直白的说家里的情况，虽然缺钱但也不是很糟糕，这两年他的父亲打理花圃是赚的，只是之前赔掉的还没还上，他做家教是为了赚点生活费。</p>
许知颜说：“去吃碗面吧，不都说生日要吃长寿面吗？”</p>
程冽应该在想去哪家面馆，片刻，他说：“可以啊，我知道一家的面很不错。”</p>
“地址呢？”</p>
“有点偏，没有公车能到，你要打车吗？”</p>
“不然呢？你要接我吗？”</p>
许知颜这话是开玩笑的，但她没想到程冽说：“好啊，我接你，你下来吧。”</p>
许知颜瞳孔猛地收缩，“程冽……”</p>
“我在你家小区外面，就上次停车的地方，你一出来就能看见。”</p>
“你什么时候到的？”</p>
“刚到。”</p>
许知颜觉得这肯定是假话，她不信，她说：“是吗？”</p>
简单的一个反问让程冽妥协了，他笑着说：“就一个多小时吧。”</p>
许知颜也妥协了，很轻的说：“那你再等我十分钟，我换个衣服就下来。”</p>
程冽说：“不着急，你慢点儿，别忘记带钥匙，也别穿太薄的外套，今天还是挺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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