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对话零零散散, 但程冽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p>
许知颜顶着酡红的脸颊，随着他手的律动而呼吸起伏。</p>
她却不忘观察他的神情，调笑着说：“你耳朵怎么红了？”</p>
他知道自己身体在膨胀发热, 整个喉咙都是烧的。</p>
他说：“还说我，你自己呢？”</p>
她喘着气，尽量镇定的回答道：“我第一次啊……”</p>
“我难道是第二次？”他笑。</p>
过了会，她又问：“你觉得我小吗？”</p>
“不小。”</p>
“奥~看来你确实是第二次。”她故意这样说。</p>
这是个陷阱, 他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她倒吸了一口气, 推了他一下。</p>
没过三十秒，问题又来了，许知颜说：“你看过那些电影吗？”</p>
他说：“看过一些。”</p>
“网吧看的？一个人？”</p>
“高一的同学有个mp3，瞥过几眼。”</p>
“你平常多久一次啊？”</p>
沾着禁忌味道的问题，听的人耳鸣, 一字一句钻进耳朵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一条铮铮作响的铁链, 勒着他的脖颈，窒息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快感。</p>
他们已经踏入了一半的花园，羞涩顺着午夜的露水缓缓滑落, 一簇簇的白色蛇床花在深夜绽放, 似她的白色连衣裙。</p>
薄外套顺着雪白的肩头滑落, 半挂在她身上，细长的肩带像折断的花|径。</p>
他吻着她的脖颈, 流连着, 低声道：“偶尔。”</p>
“那想的是我吗？”</p>
“不然还能是谁。”</p>
她对这些很挺好奇在意的, 许知颜觉得大概和男生一样吧，男生不都对女生的身体感到好奇吗，其实女生也会有这些想法。</p>
她也有虚荣心, 也会膨胀，看到男朋友为自己喘息，拜倒在她的手掌下，看他梦里现实里想到的都是她，整个人就更软了。</p>
程冽不知道，结束后她在观察着他，进行的时候她其实也在观察他。</p>
这晚注定辗转难眠，清爽湿润的夜晚下是干燥滚烫的心脏。</p>
许知颜回到家后仔细的洗了个澡，程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很奇怪，他用的力道似乎还停留在她的皮肤上。</p>
他有一双宽厚的手，手指修长节骨分明，可能曾不小心刮伤过，右手无名指有一小块疤痕，泛着点白色，有时疤痕也是男人的勋章，她喜欢这样的手。</p>
他的这双手握着她的手，带动着她，她只敢低头看一眼。</p>
也是这双手像盘一对石球一样，搅的她呼吸不畅。</p>
她一直在看他，看他敛了笑容，漆黑的眼眸绷紧，深邃又压抑的望着她，看他额头的青筋一点点暴起，身体微微颤抖。</p>
无法形容的怪癖。</p>
然后她把自己赔了进去，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相互的。</p>
晚上，许知颜躺在床上想，她对程冽是很有感觉的，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矜持。</p>
……</p>
六月下旬的时候轮到中考了，正好又碰上一场雨，那两天许知颜把家里的电视送去了维修中心，她手头上有许志标给的钱，修个电视问题倒也不大。</p>
那老板开头要她三百块，许知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还是下意识的砍了下价格，最后老板说那就两百吧。</p>
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回去后她给程冽打了个电话，聊了会天，说起修电视的事情。</p>
程冽笑她被骗了，哪有这么贵。</p>
又问她怎么突然要修电视，他记得她对这些都挺随意的，而且她前段时间才去图书馆借了一堆书，经济学的书都借了。</p>
这一点他倒是比不上他的女朋友了。</p>
许知颜说是因为在家挺无趣的，高考完了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看电视能打发时间，也有一些财经频道，可以看着解解闷。</p>
程冽和她已经有十来天没见面了。</p>
这十天约了五位家长面试，这次没有冒充随大的学生了，但因为录取通知书还没到，有几个不太信他，但好在谈妥了两家。</p>
白天还帮程孟飞跑了几趟货。</p>
许知颜问他生意怎么样，程冽说：“挺好的，刚往外地发了一车苗木，价值十万。”</p>
看着他们家越来越有起色，许知颜挺高兴的，这样程冽的负担应该能减轻许多。</p>
其实生活，足够就够了。</p>
等程孟飞把手头上的债务还清了就好了，像程扬，九年制义务教育现在都不收学费了。</p>
每次聊着聊着，话题都会演变成调情。</p>
程冽会问她：“想我吗？”</p>
她有时逗他，会说：“一般般吧。”</p>
程冽总是那么温柔，笑着说：“那我想你就够了。”</p>
正商量着什么时候出来玩，趁着七月还没到，天气还没真正热起来，有一通电话插进来，是严爱。</p>
许知颜和程冽说了声后挂了他的，切到严爱的上。</p>
严爱知道她在程冽和打电话，一开口就特兴奋的说：“知颜知颜，我们后天去野营吧，上次和你说过的，我帐篷都买好啦！后天大晴天，气温舒适，据说还有流星雨。”</p>
许知颜笑，“还有季毓天，对吗？”</p>
“嗯……”</p>
“他没回随城吗？今年过年的时候他都没回去。”</p>
“他说七月再回去，所以我想在他回去之前…….”严爱咬着唇，很小声的说：“你觉得我告白怎么样？我想过了，如果他拒绝了，顶多以后不说话喽，然后我去了大学找个比他帅比他高比他有钱的，整天在他眼前晃悠，气死他！”</p>
严爱已经把这个画面脑补了一万次了，而且每次都觉得很爽。</p>
许知颜懂了，她说：“所以不是野营，是告白对吗？”</p>
“一半一半吧，我们去那个云山，好多人都去那边扎帐篷的，安全风景又美，听说还有萤火虫……在那样的地方总比大街上，饭桌上浪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