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贺勤和杨倩芸喝的都上头了，两个人较劲划拳。</p>
人是会变，至少杨倩芸在许知颜眼里变化挺大的,以前她话不算多，也不算太活泼，现在却十分外向，大概和职业也脱不了干系。</p>
程扬吃过后早早回了自己房间背他的英语单词,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几年如一日。</p>
程冽和许知颜收拾着碗筷,把厨余垃圾和外卖盒分开装。</p>
天已经黑了，纱窗外飞虫环绕，明月皎洁。</p>
时代在变化，政策也在变化，起初程冽对于垃圾分类是比较难适应的,但用不着几天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习惯。</p>
接受现在的变迁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困难,刚出狱时那股子看这个世界天旋地转的感觉也没了，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p>
许知颜在装油腻腻的油焖茄子，好看的手指甲缝里卡着残羹,程冽阻止了她,低声道“我来就好,你帮我把外卖盒扎好吧。”</p>
“好啊。”</p>
许知颜看了眼外卖的袋子——小赵家常菜，味道是不错,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菜馆,她不知道程冽怎么突然点了这家的菜。</p>
照理来说比起外卖程冽会更倾向于自己做饭,但也可能是最近太忙，他有些累了。</p>
不过为了找些话题，许知颜很随意的问道“这家餐馆下次还可以点,我觉得味道挺好，就是油味重，沙拉酱太多了。”</p>
程冽说“这家没沙拉，我让他加的。”</p>
“嗯？”</p>
听这话的意思，他和餐馆的人认识吗？</p>
程冽在洗手，他说“赵诚，你还记得吗？”</p>
许知颜想了想，“记得。”</p>
“这个餐馆他开的。”</p>
许知颜再一次惊讶，“他做了餐饮？这倒是没想到，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p>
“前天去五金店买灯泡，偶然碰到的，想做做他生意。以后如果我们做的还算顺利的话，肯定要招很多人加入，可以订他家的饭菜一起吃。”</p>
“你都想到这一步了？”</p>
“就是这么想着而已。”他缓缓的说。</p>
许知颜笑，走过去也洗了个手，“那赵诚呢，他现在还好吗？结婚了吗？”</p>
程冽“结婚了，小孩三岁了。”</p>
“果然……过去的同学这</p>
些年都三三两两的结婚了，朋友圈从自拍旅行变成了孩子生活，严爱和季毓天都算晚的了。”</p>
许知颜纯粹是感慨一句，没其他意思，但她看着程冽的神情就知道他多想了。</p>
她浅浅笑着又补充道“我没有催你的意思，程冽，我们先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p>
话忽然卡住了，因为许知颜转头朝客厅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贺勤和杨倩芸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吻的难分难舍，俨然热恋期小情侣的模样。</p>
程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是一顿。</p>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沉默了一阵。</p>
好在那两人并没有太过分，吻了会就分开了，然后贺勤回过神来，意识到还有人在。</p>
他虚晃着脚步对许知颜说“嫂子，我老婆醉了，既然你们是老同学，今晚能不能让她在你那里借宿一宿？拜托！”</p>
许知颜看着醉醺醺的杨倩芸道了声好，“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吧。”</p>
“行，谢谢嫂子！”</p>
程冽对贺勤说“你也洗洗睡吧，喝这么醉。”</p>
贺勤倒在沙发上，嗯了两声，又拉起杨倩芸的手，嘟囔着“乖，你去睡觉觉，明天我给你□□心煎蛋。”</p>
杨倩芸嫣然一笑，“好啊……”</p>
最后杨倩芸是被程冽架着走的，老小区没有电梯，一下一上，费了很大的劲。</p>
许知颜把人扶到床上，整顿完毕后送程冽下楼。</p>
楼道口清风徐徐，拂去两个人身上的薄汗，头顶的灯亮了后很快暗下来。</p>
程冽说“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去随城，早饭会给你买好。”</p>
许知颜轻轻笑了下，剪水的双眸注视着程冽。</p>
这样的夜晚有过太多次，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始终没变过。</p>
许知颜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p>
“程冽。”</p>
“嗯？”</p>
她敛了敛眼眸，垫脚，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很快，如风佛面。</p>
她笑着说“晚安。”</p>
一个不掺杂诉求的吻，简单的道安。</p>
程冽喉结滚了下，脸上温润的触感久久散不去，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许知颜，背脊更热了。</p>
他沉了沉眼眸，嗓音微哑的说“晚安。”</p>
许知颜想的不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