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作为一个有祖传手艺的匠户,孙长富在造船方面的天赋是很强悍的。
毕竟他们家在朱太祖还没登基称帝之前,就曾为当时的吴王建造过很多水上战舰。
在大明的户籍制度下,经验一代代的积累下来,等到孙长富接班的时候,他也就成了大明宝船制造一事中的重要匠师。
现在有了朱见济的后发优势,补充了一些后世造船技巧,还有在研究小院以及工科院中,与不少同行探讨,得到“人民群众的智慧”加成之后,六十五岁的孙长富终于有得到了突破。
“这种新式的飞剪船和以往的大船相比,极有特点!”
老孙非常激动地为朱见济描述他制造的新式大船。
“这种船我给它设立了小的干舷,船上的上层建筑缩减了不少,足够保证船舶的稳定性,加强了风帆对它的推力。”
“新船行于水面之时,船身几乎贴着水面航行,航速大为提高,……而且在其首部还有内凹之处,长而尖的首柱能在海上能劈浪前进,使得减小了波浪阻力,故曰飞剪……”
还有这风帆!
“船桅上全装了风帆,用高桅装……在顶桅帆上还挂有横帆,船之两侧还有外伸帆桁,可挂翼帆……”
孙长富指着模型上的各个地方,详细的为皇帝陛下做讲解。
朱见济越听越高兴。
虽然他还是不大能明白这种新式船在海上是怎么运行的,但对于用人做事这方面,他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传统——
老子不会,让专业的来!
既然航海经验丰富的王景弘他们都认可了这种新船,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船比起以前,能够节省不少材料和花费。
飞剪船的体型肯定是不能和郑和宝船相比的,在用料上自然少了很多,把一些用不上的船拆掉,也能废物利用制造新的。
根据孙长富的设立,船身之上最差也能够装备十四台左右的火炮,装载的货物和人手也足够,速度更是飞快,基本不会留给别人打劫的时间。
海盗,吃爷的尾气去吧!
于是皇帝直接拍板,命人去建造几艘飞剪船,然后又跟着孙长富他们吃了几个皇家专供的大西瓜解渴,这才满意的回到宫里,陪着他妈享用晚膳。
“我儿今天辛苦了,得多吃点才好!”
杭太后看了眼朱见济割稻划出来的小口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但她明白,向天下人传导自己的意志是皇帝应该做的。
自己一个小家小户的妇人,不知道就不能乱去掺和。
于是等饭菜端上桌子后,更是接连不断的给儿子夹菜,给朱见济补身体。
对比鞑清,大明可没有那样“吃不过三口”的狗屁规矩——
就鞑清那种投喂方法,也难怪后世传下来的皇帝画像个个都瘦成猴子,完全比不上老朱家的珠圆玉润。
朱见济连吃两碗,对他妈的好意来者不拒。
但杭太后还是很担忧,“今日累着了,可吃的怎么比往常还要减了一半?”
“我儿的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只是手脚仍然有些酸胀,但比起以前好多了。”朱见济告诉杭太后,“至于吃的少……是回前享用了一些瓜果,所以不怎么饿。”
“那就好……你如今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怠慢了自己。”
杭太后让马冲注意着点伺候,“要是陛下晚上饿了,就让未央宫的小厨房多做点好的,”
要说朱见济的少年肥胖,也不只是他能吃造成的,父母溺爱自然少不了。
杭太后不插手政务,儿子日常工作她甚少过去晃悠,但在生活上却对朱见济表达了许多关心。
比如说未央宫的小厨房便是杭太后命人弄出来的,让皇帝胃口一来就能随时享用到新鲜饭菜。
在这样的开小灶之下,也难怪朱见济每天骑马散步,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让马成功减了肥。
好在同样发胖的不止皇帝一人。
杭太后养的猫猫狗狗也个个肥美,走一步肉能抖三下。
特别是最初的那一对,杭太后养了七八年,都把幼崽养成中老年油腻了,还能上窜下跳的,一点都看不出是老年的猫狗。
要不是朱见济跟那只大橘过不去,现在估计还能跟它“同桌用餐”。
“我儿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皇家还需要你来开枝散叶呢……”
杭太后对朱见济叮嘱道。
朱见济当然点头,“母后也是,有空便召些女眷入宫陪陪,说说笑话也好。”
母子两个互相说了些体己的话,朱见济才回到宫里泡澡。
针对他迟到的生长痛,太医院是开了些药方给皇帝的。
泡一泡药浴,也的确让朱见济舒坦不少。
起码半夜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抽筋给疼醒了。
而马冲跟阮伯山就在旁边,为皇帝汇报一些算不上国家大事,没必要在朝堂上讨论的小问题。
“扬州知府王恕禀报,陛下年初赐给他的稻种今年得以收获,平均亩产三石七斗,比北方所种还要高产,随后种下第二茬稻也长势良好……”
“那好,让王恕把种子都收起来,继续推广到江南其他地方。”
“凤阳那边也是如此吗?”朱见济额外提了一句。
他是记得后世有句花鼓名言,叫什么“凤阳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的。
对此,朱见济表示这是天灾的问题,哪里能这么黑他们家?
老朱同志还把凤阳设成了中都呢,还给凤阳免了那么多税,这样下来还能荒,肯定不是他们家的问题。
所以为了阻止这种脏水泼到身上,朱见济在分稻种的时候,特意给凤阳留了一些,安排人手去那边指导耕种。
“中都今年大丰收了,奴婢听说那边还打了新的腰鼓歌谣夸赞陛下呢!”
马冲乐呵呵的给朱见济汇报。
“那就好,凤阳是朕的老家,虽然朕未曾去过,却也神往已久……不能让老家的同乡们受苦。”
朱见济点头,又看了一眼阮伯山。
厂公立马接收信息,说道,“陛下,凤阳那边,太上皇也有消息传来……”
“说是春末夏初换季之时,太上皇染病,至今体虚难耐……只怕是难愈了。”
嗯?
朱见济在水里直起了腰板,差点就想问是不是阮伯山自作主张给人下毒了。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对自己大伯下手!
土木帝被囚于凤阳多年,加上民间风传的“非宣宗子”,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染指皇位的可能,甚至还把他这一脉的子孙都连累了。
就算以后朱见济还有他子孙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绝嗣,朱见濡跟朱见潾也不可能旁系上位。
他没必要再对土木帝下黑手,顶多安排凤阳的建庶人们去给人添堵。
阮伯山对此也是回以无辜的眼神,跪地哀痛,“奴婢没有陛下的命令,哪里敢苛待太上皇?”
他指天画地,以证清白。
因为他真的没干过这事。
虽然阮伯山有的时候会做一些除朱见济吩咐以外的事,但也就是安排些人手去当耳目多盯盯对方动静,具体行动上,如果没有朱见济的指示,他是没有胆子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