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作为嫡次子和嫡三子的秦愍王、晋恭王可还没死呢!
即便太祖皇帝没有选择孙儿继位,而是按着儿子的顺序排下去,看起来也不可能轮到嫡四子的燕王身上。
可姚广孝偏偏上了燕王的船,并且借助建文帝自己作死的机会,真的说动了后者下决心“靖难”。
在天大的诱惑面前,谁能忍得住呢?
朱见济对眼下民间的风气也颇为了解,知道在一改国家内卷风格后,再一次朝着太祖太宗的时代狂奔而去,提倡奋武扬威,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点超越——
毕竟在这两位强权皇帝的时候,大明也没收复西域,也没有“尊孔复古”,殴打理学家。
如此,再出几个狂妄,想通过人为制造机会的方法让自己青史留名的家伙,也不是不可能。
朱见济为了宣布官绅一体纳粮而披甲上殿过一次了,总不能真重蹈隋文帝的覆辙,为了废立太子,又披甲上殿第二次。
光是想象,他就有点不忍心。
作为一个父亲,他得防微杜渐,不能放松。
所以他在知道二胎还是个儿子之后,就决定要狠心在孩子之中搞“区别对待”。
太子,必须是太子!
趁着小孩子还不懂事的时候,朱见济会多抱抱他。
因为小孩子天然是依赖父母的。
不能为了注定的“偏心”,让孩子的童年留下某些心理阴影,然后用一辈子去治愈童年。
但以后不会了。
对待和皇后生的嫡子都是如此,其他妃子生的更不用说了。
王氏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只是笑笑,没有多说,又拿着小碗给次子喂饭吃。
“春官是哥哥,现在还小,可以后肯定能把弟弟带好的。”
“是啊,兄弟之间要有序,也要和睦。”
朱见济看着小儿子好吃到不停的砸吧嘴,也呵呵说道。
老朱家的家庭关系,才不会像前朝那样冷漠呢!
“安南那边怎么样?”
王氏喂完了孩子,又问起来,“这几天固安天天进宫找我说话,抱怨你总让他们夫妻分别呢。”
自打去年下半年,张懋带队出发攻打南边的猴子,转眼就过了半年,新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以当年太宗命老英国公张辅征讨安南的例子,时间上多了两个月,也该差不多了。
任安南在东南亚如何的拳打幼儿园,但相对起大明,终究还是个弟弟。
即便面对强敌,安南想要搞“坚清壁野”来应对,拖垮大明的后勤,可它的国土面积让安南无法采用这个行动——
坚清壁野是以弱对强的常用办法,效果十分良好,当年卜塞因带着帖木儿大军亲征白羊,乌宗哈桑就是拿这一招对付他的。
虽说这么一来容易自损八百,但在国家存亡面前,以空间换时间、以退让争机会,是一定的。
但释放这技能的基础条件,便是自己有这么个纵深。
国土不够圆润,是搞不来这事的。
安南,便是典型的,没有纵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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