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全看了看夏雨,觉得他看方园园的眼神不像陌生人,而看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冷冷的敌意。神乎其神的第六感让罗全顿时把夏雨当做了他的敌人。他转过身去,拉开自己的车门,指着夏雨突然说道:“我记住你了,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罗全显然是怕再被打上一顿,发动车子像一阵风一样极速驰去,他想着他的狼狈都是方园园造成,那个一脸土的男孩该不会真的方园园的男友吧,他觉得他完全是逃离的,他为什么要逃呢?他拿出手机给方园园发了一条短信说:“园园,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吗?”
夏雨他们看到罗全已经走了,从地上逐个把扔了一地的大小包都拎在手里,准备送方园园回宿舍。方园园却看到了手机上罗全的短信,她咬了咬嘴唇,想起泰戈尔的一首诗: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他正沿着这条路走来。她回头看了看夏雨,觉得他就是那异乡人,那个让自己追逐无家潮水的那个人。
爱情在某个年龄阶段无关乎财富和地位,幸福在某个年龄阶段是一种感觉。
方园园觉得这就是她的爱情和幸福,她快速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她发的内容是决绝的,她一直是这样的女人,做事情毫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浪费感情只能让感情越来越丰富,在她的眼里,接触越多,越容易在某个淬不及防的时刻陷入到感情漩涡中去。
罗全停下了车子,这让他的高傲和尊严截然落地,就像他被夏雨摁倒在地上狂扇耳光那样,他看了方园园的短信:如果你再纠缠我的话,我会和所有不爱的人,生出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如果爱我,请远离我,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征服,我只想做别人的女王,而不是做你的女奴。
罗全双手捶打着方向盘,他凝视着大同的漫天风沙,觉得自己就像风中的沙子,在某些时候,他能掌握风向,却掌握不了自己的方向。他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方园园出生的环境和那些外貌漂亮女孩子并不相同,靠金钱和权势,甚至是靠自以为是的王子气息并不能轻易打动的。
罗全想着三年来曾经在自己身下的每个女人,就像放电影一般的过去了,他一定要征服方园园,就像亲手采摘下一朵玫瑰那样,然后嗅完她的芬芳,然后丢在马路上。
夏雨总是纵容着方园园各种的任性和刁蛮,方园园也总有个度,她觉得夏雨爱她,在乎她,才允许的任性和刁蛮。
夏雨突然觉得幸福来的突然,因为方园园发完短信后对夏雨说:“还不赶快带我回宿舍,然后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请我吃上一顿美美的大餐。”
她不想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把握住自己所能拥有的,她也会努力把握那些自己想拥有的。
方园园有时候绝对是个女汉子,她喜欢和夏雨这帮舍友混在一起,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先喜欢他的狐朋狗友,尽管她常常用一种似乎是久经沙场的语气告诫夏雨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夏雨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每次总是迎合方园园的话说:“像你这么有才华的女人,应该专修国际关系学的,学工商管理那简直太屈才了。”
夏雨从李永岗他们手里接过包,走上去挽住了方园园的胳膊,回头对李永岗他们说:“把我电动车推回去呀。”
他灰溜溜的土脸和方园园白皙漂亮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永岗经常会说:“方园园一朵鲜花插在了夏雨这堆牛粪上。”
“见色忘友,夏雨悠着点,小心晚上折断腰。”李永岗说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