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皮箱翻出一件羊绒连体短裙,胸前至领口的拉锁是调节款式用的,可以变成翻领也可以变成套头,后者正适合她现在的状况。
这也是沈碧玉送的,见物如见人,花蕊情不自禁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还有在医院里她说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心中顿时涌进一股暖流。
餐厅里,肖羽柔嘀咕着:“怎么回事?无论是我们寝室的几个衰人还是操场的同学都在看你耶,连餐厅里的人也在瞄你?小蕊,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受人关注!”
突然看见张磊和三位男生走进门,立刻扬起手:“小磊,我们在这,快来啊!”
尴尬立刻写在花蕊的脸上,见张磊向这边走来她很想报以微笑,可是,他竟然看也不看她,只拉住肖羽柔的手臂,向餐厅外走去。
“喂,你拉我去哪?你为什么不和小蕊打招呼?怎么啦?哎呀,别走这么快呀!”肖羽柔嘴里嚷嚷着,被拉出门的前一刻还回头嘱咐花蕊:“小蕊你别愣着,快去打饭,我很快就回来。”
古怪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对花蕊来说,已经变成了习惯。
大概十来分钟肖羽柔才归来,见自己的饭盒里是鲜肉混沌外加两个茶蛋。而死党的饭盒里只有小米粥和咸菜条,很过意不去:“唉,小蕊你这又是何苦,干嘛给我吃小灶?”
花蕊将口中的食物细嚼咽尽,才微笑着说:“因为你是肉食动物呀,清淡的饭菜不适和你。对了,张磊找你有什么事吗?”
肖羽柔欲言又止,加重语气:“还是算了,我答应他要保密的。”
花蕊神色紧张:“对我也保密?”
肖羽柔感到意外,斜眼看她:“老实交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首先他对你的态度很怪,再者又说了些与你无关的话还让我对任何人保密。哎呀,真是该死,我怎么说漏嘴了?花瓢虫,警告你别再逼我做不仁不义的事,否则我翻脸喽!”
花蕊心说:看来我猜的没错,报警的人肯定是他。
想到这感激如潮水般涌来,一颗麻木的心又开始疼痛。
张磊真是个好人,可惜他不会再理我了。
“小蕊,想什么?”肖羽柔的手在她眼前晃动。
花蕊这才回神,转移话题:“对了小柔,你妈妈那么急召你回家到底为了什么事?”
肖羽柔苦笑着耸耸肩:“还能有什么事,我骗家人的钱终于东窗事发了呗,不过我可没有出卖你哦,因为我太了解我妈了,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父母的,我够意思吧?”
花蕊大吃一惊:“那你是怎么解释的,挨打了吗?打哪了?有事吗?”她一连串地问,手眼并用,努力寻找死党的伤处,眼中流淌出深深的内疚。
肖羽柔躲闪着,装严肃:“你往哪摸,再不停手我可要喊非礼了,还挨打?我都二十二了,能说打就打吗?而且听到我的解释后,我爸爸还称赞我一番呢!”
花蕊立刻收回手,满脸好奇:“怎么讲?”
肖羽柔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我说我拿这些钱去帮助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就这样,我聪明吧?”说罢狼吞虎咽起来,吃相难看。
花蕊一脸怀疑:“这么烂的谎话你也能编出来,你父母居然相信,怎么可能!”
肖羽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饭菜咽尽,立刻送对方一个白眼。
“你竟然连这些都不懂?这是父母教育子女的一种方式,即便知道子女说谎他们也假装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子女感到内疚继而受到良心的谴责,最终达到教育子女不再说谎的目的。”说完继续狼吞虎咽,不再说话。
肖羽柔的话让花蕊陷入深思:如果我父母知道了我说谎,也会原谅我吗?
会的,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尤其是我那慈祥的妈妈!
想起母亲,花蕊的眼睛立刻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