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人自危。早前也不是没有些亡命之徒趁着他们十大宗弟子探索完秘境出来后杀人夺宝,可怎么能将时间掐的这么准?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踏出来,后脚就动了手。那张朔,原是归元宗的弟子,就这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还不知是何人所为,归元宗的带队弟子自是面色不佳。那带队弟子急匆匆赶至张朔身旁,而那张朔瘫倒在地上,见他来便欲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未出,便呕出一大口血来。带队弟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随即便往他口中塞了两颗丹药进去。张朔伤在丹田,几乎是将他的身体直接贯穿,硬生生戳出一个血窟窿来,即使能将他救回来,也只怕是修为大退,可见这下手之人有多狠毒。可张朔落得如此下场,他们十大宗弟子却无一人看得到动手之人究竟何在。那带队弟子将张朔交给了自己人,随即来到问灵宗的队列前。“我知你们问灵宗向来不掺和这些事,但如今动手之人尚不明确,在场的所有人皆可能是下一个张朔,你们还要只作壁上观吗?”归元宗带队弟子这么一说,便是将矛头都转移到了问灵宗身上。找不到动手之人,看不出动手之因,除了靠这问灵宗知天命的诡秘术法,他们也没了别的选择。问灵宗带队弟子思忖片刻后,行至那张朔身旁,将他一只手抬了起来。片刻后,众目睽睽之下,问灵宗带队弟子却是冷笑一声,平静道:“在给所有人扣帽子之前,不如先问问自家弟子都做了些什么,须知,祸从口出。”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除归元宗外皆是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是夺宝,可若是寻仇,那可就与他们无关了。只见那张朔伤重的都快昏过去了,却又硬生生被她这句话气的差点没坐起来。感情他身上被穿了个洞,还是他的错了?其余宗门接二连三的安全离开,此举更是证明了那人便是冲着张朔而来,归元宗留在原地,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此人出手狠毒,一击必中,又不见其人不闻其声,若是轻举妄动,还不知又会迎来什么。僵持在原地好一阵也没见那人继续出手,归元宗带队弟子咬咬牙,朝着前方鞠了一躬:“阁下已经重伤张朔,往后即使保住一条命也是修为大退,若是他曾得罪阁下,如今也算是付了代价,还请阁下勿要牵连其他人!”又等了一阵,仍未得回复。那带队弟子眸光微动,竟是站直身躯后,淡定开口道:“路上不必再医治张朔。他一人遭难已是无力回天,既是祸从口出,那便不该牵扯其他人,纵使有什么事,也待回宗后再议。”*靠在车厢上闭眼小憩的今朝蓦然睁开眼,只见车窗边飞速闪过一道虚影,又藏进了她的衣袖之中。与云华一同研究话本的凌游正巧撞上这一幕,愣神片刻后问道:“成了?”闻言,云华也从书卷中抬起头看她。今朝无言点头。但此事虽了,却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今距离京都,紧赶慢赶也还有一日的路程,倒是不知这一日内十大宗弟子将无极宗出现的消息带回去后会有什么反应。“天色已晚,车马停在此处稍作休整,殿下与二位小道友若是愿意,可随时下来透气。”“好。”一桩心事已了,今朝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掀开车帘准备下去透透气。如今他们所在之处,乃是一片树林,少帝带来的随侍正拾了地上树枝准备用来烧火。今朝突然就生了兴致,跟着其中一个随侍去打了些野味回来。杀了么订单完美达成,奖励自己一顿烧烤没毛病吧?照着菜谱,今朝处理完食材便用竹签将它们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炙烤。少帝这几日因着回忆过往,脸上难见笑意,如今看着今朝烤肉,也只是愣愣问道:“姑娘竟还有如此厨艺?”今朝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转动竹签的动作未停:“陛下要么?等烤好了分你一半。”这家伙奋笔疾书了几天,黑眼圈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年岁又不大,看着怪可怜的。少帝只犹豫了一小会:“那便多谢姑娘了。”果然,美食的诱惑无人可以抵挡。今朝没再看他,专心致志在烤肉这件事上。被扒了皮的兔子烤的那叫一个油光发亮,油脂炙烤的香气扑面而来,今朝又撒上了孜然、辣椒面等等调味料,一时间引得在场之人皆时不时朝她所在之处看两眼。今朝感觉到了,但她只打了两只兔子,更别提这两次兔子扒了皮烤完后更是小了一大圈,分给那少帝就已是忍痛割爱了。趁着火候正好,今朝一手一根竹签取下兔子,并将其中一只递给了乖巧坐在一边等待投喂的少帝手边。“喏,你的。”可谁知这竹签还没递到那少帝手中,便见其中一位随侍突然出现在少帝身边,轻咳两声。“陛下之饮食皆须谨慎,不如先由臣替陛下试试?”少帝看了他一眼,但见那随侍一脸理直气壮,无奈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试吧。”可谁知话音才刚落下,便见又一随侍赶了过来:“一人试毒岂能放心?臣甘愿为陛下以身犯险!”这随侍一人来也就算了,两个人也能忍,可后面跟着的一大串是什么意思?“臣等皆愿为陛下分忧!”少帝:……真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于是少帝看了看那烤兔肉,又看了看今朝。今朝自己那只兔子已然吃了一半,咽下一大口后警惕道:“我只有两只兔子。”这意思就是,要打打你们陛下的主意,别想抢我的。但最先赶来的那随侍却毅然决然开口道:“无碍,今夜整片林子里的兔子,都是姑娘的!”这话一出,那些随侍瞬间便跑了个没影。兔子:坏了,冲我来的。不过多时,一只只扒了皮处理好的兔子便出现在了今朝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