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补充道:“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报警,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只要孩子平安无事,钱不要紧。”
战乾拿出了最好的态度,只为了那些人能放下心防。
但对方,显然是得寸进尺的人。
一男人指着李特助,叫嚣道:“叫他滚!”
战乾低声道:“李特助,你去车上等我。”
“副总,你一个人……”李特助很不放心,他的双腿不好,怎么应付得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快点走!”
战乾的态度强硬,李特助没辄,只好应下。
“副总,您小心点。”
李特助将两只大密码箱放在战乾的身旁,而后他转身走向后面的车。
“叫他把车也开走!”又一男人插|嘴道。
战乾的浓眉紧皱,他说道:“我可以让他开车走,但你们应该让我看一下孩子!”
“先叫他把车开走!”
“李特助,你把车开走!”
李特助将车开到大马路上,看到了战越的车停在路旁。
见到李特助,战越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副总让我把车开走,他跟那伙人在交易。”李特助无奈道。
“他一个人?”战越狐疑。
李特助不疑有他,“是的。”
……
战乾单手推动轮椅,一手提着密码箱,往大楼前蹭了点。
“啪嗒”的一声,他解开一只箱子的密码,红色的钞票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里是一千万的赎金,你们放人,我把钱给你们。”战乾仰上说道。
有四个人,就站在二楼,将箱子里的钱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眼中即刻露出贪|婪的光芒。
“我们马上下来!”男人指着战乾说道:“死残废,你可别玩什么花样!”
战乾绷紧了俊颜,那冷寒的眸光,硬是看的男人心底打颤。
他们将诸小帅抱了出来,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诸小帅的脖子上。
战乾瞧见孩子一动不动的,立刻问道:“他怎么了?怎么都不动?”
“不会这么紧张,他没死,我们只是喂他吃了些安眠药!”
喂一个四岁的孩子吃安眠药?这些男人简直该死!
“把另一个箱子的钱打开,我们要带走!”男人又是说道。
战乾这次不松口,“先把孩子给我!”
“叫你把箱子打开!”
“把孩子给我!”深冷的寒眸逐一扫过那四个男人,战越讥道:“你们四个人,我一个坐轮椅的,你们怕什么?”
男人踢了一脚轮椅,叫骂道:“少给我废话!”
“你到底打不打开?”另一个抱着诸小帅的男人将刀子往前抵进。
战乾的脸庞寒霜覆盖,他的下颌绷紧,沉吟了三秒。
最后,他妥协道:“我打开。”
输入密码,密码箱应声而开。
全是崭新的钞票,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并没有掺入假钱。
这么少的时候,战乾和战越在钱这上面,也确实是没耍花样。
男人检查完了钱,冲抱着诸小帅的男人说道:“大哥,都是真钱。”
“那就好。”
战乾的眼睛直盯着诸小帅,声音很冷:“你们的要求我会照办了,孩子是不是该给我了?”
“给,当然会给。”大哥的眼神阴狠,“孩子给你,不过你要护送我们兄弟一程。”
明显,他们是要拿战乾和诸小帅当人质。
战乾面无表情,“你们早就在打这主意了,见我双腿不便,就想让我为你们引路。”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大哥向前走了两步,将怀里的诸小帅搁到战乾的怀里,很有道义的说道:“只要我们兄弟平安离开北城,我们肯定不为难你!”
战乾抱紧了诸小帅,冷冷一笑。
“平安离开?”寒眸腾起冰冷的杀机,他冷冷道:“你们做梦!”
“你耍了什么花招?”大哥的脸色面了。
另一男人叫嚣道:“死残废,你想死啊,敢跟我们耍花招!”
话音刚落腔,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几个人的身影,那个骂战乾的男人,已然被人拧住了双手,反剪其后。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伸脚一踹男人的膝盖,男人吃痛,直直的朝战乾跪了下来。
“真想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切成一块块的喂狗!”战乾俯下身,阴寒的气息近距离的喷向男人。
男人被吓住了,哪还有刚才一分的嚣张样。
战乾的人,都是练家子,这几个男人,没三两下,就被他的人制伏了。
两只大密码箱,分毫未少,又回到了战乾的手里。
“是谁喂的安眠药?”战乾开始质问。
其他三个男人沉默,大哥硬着头发出声,“是我喂的安眠药。”
“哪只手?”
“右手。”
战乾命令道:“铁叔,弄断他的右手。”
铁叔二话不说,抓住大哥的右手,手掌朝下,狠狠一拧。
“咔嚓”的一声,大哥的右腕断了。
战越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开车逃窜出来,于是,他开车找了进来。
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战越踏步走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战乾回头,看到是他,毫不意外。
“小帅被他们喂了安眠药,马上送医院。”战乾又是朝后喊了声,“铁叔,去开车。”
战越微勾了唇,似笑非笑,“战家的管家是你的人?”
他还以为,是战腾飞养的狗呢。
“这有什么奇怪,铁叔本来就和我妈是表亲关系。”战乾直认不讳。
战越低下首,凤眸冷凝着战乾,“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战乾任他打量,也不搭话。
……
……
三甲医院。
诸思莞看到诸小帅完完整整的躺着,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小帅,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离开你的……”她抓着儿子的手,一个劲的猛亲。
唐之蕙也是放下心来。
诸傲天依旧锁着眉,看到诸小帅一直没醒,不由得问道:“小帅怎么不醒过来?”
“小帅被喂了些安眠药,医生已经给他洗胃了,过会就会醒的。”战越出声解释。
“他们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唐之蕙摸着外孙的额头,鼻头发酸。
诸傲天气恼道:“这事又是因为你而起的。”
战越不置可否,但若说责任,恐怕也不全在他。
他反诘道:“天叔上次让小帅在梁家的寿宴上叫我爸爸,难道不该料到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你!”诸傲天竟无言以对,他当日做法,确实没想这么多。
诸思莞擦掉眼泪,同时看向他们两个,说道:“小越,你先回去吧,我和妈妈留下来陪着小帅就好了。”
战越道:“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诸思莞点头。
“天叔,蕙姨,我先走了。”战越也不在乎诸傲天的冷脸,打了招呼,随即离开。
在他走后,诸傲天低吼道:“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当年救他还不如救一条狗。”
唐之蕙听到这话,轻声说了句公道话:“这么多年,你也麻烦了小越不少事,更何况施恩莫望报,你怎么老记着。”
“怎么是麻烦?没有我教给他的那些本事,他现在能这么轻松的夺回五洲?”诸傲天一贯觉得自己对战越的恩情比天高。
却不知,自己的这副嘴脸,反而更留不住人心。
唐之蕙说道:“算了,都算了,你别再处处看小越不顺眼了,以后我们和他,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唐之蕙!”诸傲天低喝道:“我们跟唐家人没有关系,你最好把这念头给我掐灭,从今以后,我都不许你再见他们!”
“我也是唐家人,我也姓唐!”唐之蕙红着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傲天,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变了。”
诸傲天一见她哭,便觉心里烦躁得很,“不过就是一个姓氏,二十几年来,你没有见过他,我们不也照样生活的很好么!”
“那是因为我假装不去想,但他们就在我的心里,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浅莞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唐之蕙,我们的女儿只有思莞一个,你最好给我记住,他们什么也不是,我不准你再想他们!”话后,诸傲天又是说道:“等小帅一醒来,我们就回美国。”
“傲天,你……”
唐之蕙刚说话,病床边的诸思莞忍无忍,朝他们两个低吼道:“爸,妈,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
诸傲天瞪着双眼,不说话。
唐之蕙背过身抹眼泪。
“小帅需要休息,你们别把他吵醒了。”诸思莞按了按泛疼的额角,“要不,你们也回酒店吧,我一个人照顾小帅就行了。”
“思莞,你一个人怎么能……”唐之蕙担心。
诸思莞握住她的手,轻拍了两下,“妈,你放心,我可以的。”随后,她看向诸傲天,“爸,你带妈妈回去吧,好好休息。”
诸傲天低‘嗯’一声,还是朝唐之蕙伸出了手。
诸思莞将唐之蕙的手搭在诸傲天的手上,柔声叮嘱:“爸,你慢点开车,路上小心。”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诸思莞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好好的看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