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似是感受到了纳兰皇后目光中的杀意,眸中的神色愈加坚定,口中却是结结巴巴地道:“自然是……鹤顶红……”
“噗哧!”于非烟讥诮地笑出声来,满是讥讽地说道:“好一个鹤顶红!皇后娘娘,即便你想要抓一个人来顶罪,也莫要如此心急啊!好歹也要留点窜口供的时间,这样,莫非当皇上是傻子不成?”
“于妃,你莫要血口喷人!”纳兰皇后带着如山的气势转过头,披散于挺直脊背之后的三千青丝摇摆出摄人心魄的弧,张扬而耀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燃烧着如海的火焰对上了于非烟的眸子,仿佛要将柔柔靠在黄梨花木大椅之中的于非烟燃烧成灰烬。
于非烟不动如山,只是淡淡地笑着。
没有人知道于非烟等人在被慕容玥指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是经受着怎样的锻炼。虽然训练的时间短暂,但在那段日子里,她们曾被慕容玥指派在纳兰皇巨大的威压之下端坐半个时辰不能移动纹丝,更在星殇那冷厉之时,眸光如箭的凝视之下保持着最为优雅的姿势用餐,举止之中不能有但凡一丝的偏差。与一群杀人犯共一个牢房……等等匪夷所思的方式训练着。
最为残酷得让于非烟无法忘记的一点,便是要让她们这八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慕容府地牢中,与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蜈蚣,老鼠,蝎子,毒蛇,甚至老虎,狼群的包围之下,渡过了三天三夜。
被放出来那一日,于非烟几人只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奔溃了!若非是自小便被严格训练,更以为北辰皇朝奉献一生为信念的精神支撑着,只怕她们几人早就倒下了!
显而易见的是,经受了这样一连串残酷的训练下来,纳兰皇后这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对于非烟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了。
至少,于非烟还能够在纳兰皇后这样的目光之下,保持着最为完美的笑容,丝毫不逞让地对上了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皇后娘娘何须动怒呢?非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若是皇后娘娘不让非烟说,非烟就不说便是了!皇上,皇后的目光好可怕!”11745938
于非烟柔柔地朝纳兰皇那方一靠,弱不禁风地说道。
“爱妃莫要受惊了!”纳兰皇轻轻地拍了拍于非烟那纤弱的肩膀,却不曾发觉到于非烟眸底的厌恶之色,只是一脸肃然地朝纳兰皇后说道:“皇后,于妃说的话正是朕要问你的,这秦裕,可是你找来为太子顶罪的?你可真是护犊情深啊!莫非朕的儿子的命,就是这么一个奴才便能相抵的吗?莫非你真当朕是一个傻子来糊弄吗?”
“臣妾不敢!”纳兰皇后长袖之下的素手紧紧握起,任凭那尖锐的指甲刺入了自己的皮肉,滚热的鲜血涌出,染红了妃色的里袖。
“秦裕,你莫要给本宫耍心机,莫非你真当本宫无法治你的罪不曾?”
“皇后,奴才……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皇后放过奴才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秦裕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头朝着身旁那雕着五爪金龙的立柱撞去。
“拦住他!”纳兰皇后冷然一喝,身形一僵,强行压下了自己欲要亲自拦住秦裕的冲动,不能暴露出自己有武功的事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裕一头撞在了立柱之上,头破血流,了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程太医上前伸手一探,一脸悲愤地朝纳兰皇跪倒在地:“皇上,这秦裕已经死了!皇上,这秦裕乃是生生被皇后逼死的啊!皇后无德自私,太子专横残暴!若是长久下去,只怕累及我纳兰皇朝国治啊!还请皇上深思啊!”
于非烟也似被面前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瑟瑟发抖地靠着纳兰皇开口道:“皇上,好可怕啊!他,他死了吗?好可怕……皇后,你为什么要逼死他?”
纳兰皇后想要为纳兰夜找替罪羔羊之事早已经在慕容玥的意料之中了!因此宸王早在纳兰皇后之前,便将这管理纳兰夜佩剑的秦裕家人控制了起来。
纳兰皇后一心只许了秦裕,在秦裕死后,给予他家人富贵荣华,哪里想得到,这一切,都是在保有性命的前提之下才能够享受的。
因此,秦裕背叛纳兰皇后,自是意料中的事情。
纳兰皇后一生的传奇,该到头了!
于非烟偎依在纳兰皇的怀中,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上,将长长的护甲在纳兰皇的鼻翼之下一弹,而后红唇微微一个呢喃,便直起身来,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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