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看着众侍卫避之不及的模样,冷冷一笑,便退回了乾清宫内,端坐于一把红木雕花大椅之上,静静地听着御书房内的动静……
王屏儿一脸冷然地傲立于纳兰夜的面前,如同一棵大树一般保护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仿若有如实质地怒视着娇娇柔柔坐于纳兰皇身旁,一脸无辜的于非烟身上。
于非烟对王屏儿那仿若利刃一般割得自己脸皮生疼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纳兰皇那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臂开口道:“王贵人,皇上才受伤,身子还虚弱的狠,你又何必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来惹怒皇上呢?不如先行回去,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王屏儿险些被于非烟的话气得一口气噎过去!
改日再说?若不是她来的及时,她的儿子已经被那些侍卫拉下去砍了脑袋了。让她改日来,是来接收自己儿子的尸首吗?
“闭嘴!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此处还轮不到你说话!”王屏儿不愿意再与于非烟多费唇舌,径自将目光落在纳兰皇的身上,开口道:“皇上,今日之事,定然是一个误会,夜儿即便再是冲动,也不可能会做出弑父这般有违人伦之事,臣妾只求皇上给臣妾三天的时间,臣妾一定会查出真相,给皇上一个交待!”
纳兰皇看着王屏儿一身月牙白衣,风姿卓越的姿容,脑中似有什么念头隐隐闪过,便听于非烟那委屈的嗓音传来:“皇上,这王贵人如今之是贵人的位分,却依旧如此跋扈嚣张,臣妾当真不知道,谁何人给了她如此胆大妄为的凭仗,莫非在她的眼里,皇上钦封的妃子,还不如一个篡位弑父的逆子吗?”
于非烟刻意加重的一句凭仗,一句篡位弑父,便将纳兰皇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脑中的那股狂躁的暴戾再次升起,只见他用那只未曾受伤的手狠狠一拍桌案,爆声喝道:“王屏儿,你只当自己如今还是皇后吗?如此行事嚣张,是谁给了你这包天的胆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果真是一番好教养,莫怪是庶出之人所出,行的便是这弑父夺位之事!”
王屏儿原本满布惊怒的容颜在听到纳兰皇所说的那一句“莫怪是庶出之人所出”之时陡然一变,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酿跄一退,险些就那般摔倒在地。
在她身后的纳兰夜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王屏儿摇摇欲坠的身子,怒目看向纳兰皇,满心悲愤地开口道:“父皇,你怎能如此对待母后,若非是母后二十多年来的尽心扶持,你是否能够坐上皇位都不一定,你怎么能……”
“夜儿!”王屏儿有心想要阻止纳兰夜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满眼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纳兰夜。
“好!果真是你王屏儿的好儿子!原来你这些年,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儿子的!”纳兰夜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一脸苍白的王屏儿,眸中满是想要毁灭了对方的杀意。
“纳兰博,你果真就这般不顾我们二十多年来相守扶持的夫妻恩情吗?虽然夜儿的话不中听,但你可曾想一想,二十多年前,你还是二皇子的时候……若非王家倾尽一切来辅佐你,以大皇子的心狠手辣,你又怎能这般容易登上皇位,当年你被大皇子行刺,若非是我拦在你的面前,为你挡下了那一剑,你可还有命活到如今?”
王屏儿明眸之中染上了几许泪光,她从来不知,她与他,竟还有着翻旧账的一日,她拼尽一切扶持上位的夫君,竟有一日,会用着手中的皇权,来赐死自己与他们的孩子……
“屏儿……”纳兰皇神色之中带上了几分恍惚之色,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要喷发而出,让得他紧紧地握起了双拳,口中几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声……
于非烟惊觉纳兰皇神情的转变,脸色一变,才欲说些什么,却听得门外传来了燕妃那清脆的声音:“王贵人此言差异,莫说我等身为皇上的妃子,即便是那平民百姓的妻妾们都知道以夫为天的道理,我们既然成了皇上的女人,就应该一心侍候皇上,莫说是为了皇上受上一剑,即便是为了皇上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臣妾也是甘心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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