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个大会议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两侧坐着的是黑煤镇的镇委常委们,在他们身后则站在浩浩荡荡三十多人,全都是赶过來的來个各个部门和下属单位的一二把手们,此刻,众人全都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柳擎宇目光一扫,众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这时,柳擎宇沉声说道:“好了,于庆生同志既然去了东江市沒有回來,那我们也就不等了,下面我们正式开会。”
说道这里,柳擎宇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看到柳擎宇的脸色,在场众人的心情更加低沉了,尤其是张十天,他有一种预感,今天黑煤镇恐怕要出大事了,不过他还是在心中祈祷着,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同时祈祷着于庆生早点回來以便于对付柳擎宇,稳住阵脚。
柳擎宇的目光再次从黑煤镇镇委常委们脸上一一扫过,随即猛的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各位,今天你们在座的和站着的都是黑煤镇的主要领导层了,就是你们这些人,掌控着整个黑煤镇的大局和走势,然而,我想问一问在座的各位,最近几年來,黑煤镇的税收增长率是多少,你们有人知道吗。”
沉默。
沒有人说话。
柳擎宇的目光直接落在镇长周东华的脸上:“周东华同志,你是黑煤镇的镇长,该不会连这个数据你都不知道吧。”
周东华心中自然清楚,只是不愿意回答罢了,他想要拖一拖,等到于庆生回來就好办了,不过柳擎宇直接点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柳书记,我们黑煤镇的税收增长率是1。”
柳擎宇沉着脸说道:“你确定就是这个数据吗。”
周东华点点头:“我确定。”
柳擎宇沉着脸说道:“1啊,各位黑煤镇的同志们,你们东江市的税收增长率竟然只有百分之一,但是你们黑煤镇的财政支出却在连年增长,每年向市财政申请的财政资金都在逐年递增,综合起來,你们黑煤镇基本上都处于收支严重失衡的阶段,每年市财政要向你们黑煤镇补贴大量的资金。
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你们黑煤镇是我们东江市的产煤大镇,每年从你们这里运输出去的煤炭资源价值几十亿甚至数百亿,那么我就有一个疑问,一个产值如此巨大的地方,为什么财政收入居然连区区1oo万都不到呢,周东华同志,你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周东华的脑门上一下子就冒汗了。
不过他早有准备,柳擎宇说完之后,他立刻说道:“柳书记,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很复杂,第一个就是这些煤矿大部分都是在上一次煤炭市场疲软的时候,当时的镇政府为了解决黑煤镇老百姓的吃饭问題,通过招标的形势将很多煤矿拍卖出去,当时为了拍卖这些煤矿,镇政府许诺煤矿主可以2o年之内免税,只是谁也沒有想到煤矿拍卖后不久市场回暖,但是身为政府部门,不能说话不算数,所以也只能按照合同办事,所以我们黑煤镇财政收入一直上不來。”
柳擎宇冷笑一笑:“周东华同志,你这样解释虽然听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那么我想问问你,除了那些拍卖出去的煤矿意外,黑煤镇还是有很多其他私营煤矿的,这些煤矿的规模并不比那些拍卖的煤矿数量少,为什么这些煤矿沒有上缴税收呢。”
周东华立刻满脸苦笑着说道:“柳书记,您真是误会我了,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黑煤镇虽然有很多私营煤矿,但是其中很多都是私挖滥采,根本就沒有做过税务登记,我们黑煤镇的税务部门也曾经做过很多工作,但是成效甚微,因为我们根本很难确定那些私营小煤矿到底是谁的,而且这些人十分狡诈,他们喜欢打游击战,根本很难控制。”
柳擎宇轻轻点点头,突然问道:“各位在座的同志们,我想问问大家,哪位在黑煤镇的这些煤矿中拥有股份,有股份的请举手。”
柳擎宇问完,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一个举手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