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绝(四)(1 / 2)

&12304;&65302;&65305;&20070;&21543;&45;&65335;&65335;&65335;&46;&65302;&65305;&65331;&65320;&65333;&46;&65315;&65327;&65325;&12305;虽然她没有痛感,可仍是感觉到了痛感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像是寒冷冬日里生出了无数条冰冷的丝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了她体内的鲛珠,仿佛是缠在了她的心上,虽然她没有心,却还是绞痛地慌。

想哭,却哭不出来。

“言欢,言欢,可不就是魔君阿浮的表白吗?为生下孩子,她宁愿冒着被天界发现的危险。最后为了护佑孩子,她将孩子托付给了我,其实她很讨厌我的吧,因为这些年我一直霸占着鬼车,可是阿浮最后却选择将言欢交给我,最后还让她唤我母亲。”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尧月伸出手,想要将空气中那些漂浮着久久不散去的粉色珠光收拢起来。

“言欢,言欢,所言皆欢,但,何以言欢……”

尧月的手意外的穿过了那些珠光,刚才触碰到的那些粉色珠光顷刻间消失了。

她一怔,眼里的泪意涌了上来,唇边却露出了笑容,“鬼车,鬼车,你真的自由了,你要好好待着阿浮哦,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是对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对阿浮极好的,你们一定会喜乐平和,岁月静好的。”

“阿月,阿月。”

耳边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在空中举起的手也被一双手握住了。

那双手宽厚,掌心湿腻,将她的手扣住,几乎是紧紧相扣。

太紧了,让她觉得不安,也让她觉得难受,她只想逃离这样的掌控。

尧月唰的一下睁开了眸子。

鸣玉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幽深魅惑的紫色重瞳里布满了腥红的网状血丝,迫人的风华消减了许多。

“你终于肯醒过来了。”

嗓音十分暗哑,干涩,不似平常的温润,动人,不再是如同珠玉相击般清朗。

尧月冷冷地收回目光,动了动,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被鸣玉紧扣住了。

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反倒引得鸣玉更大的力道,她便再不做什么了。

她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任他握着,也不去看他,反正就当那双手再不是自己的了,反正自己这身体都被他占用了,又何必再装着这副三贞五烈的模样,反正自己都已经落败至此。

鸣玉伸出手,想要将尧月侧面脸颊上紧贴着的发丝拨开,可是刚一伸出来,尧月唰地一下就侧转了头,动作迅速。

她紧闭上的眸子,是对他的不屑与漠视。

鸣玉的手仍是坚定地抚了过去。

她要躲,他偏不让。

她若退,他就进。

尧月感觉到微凉的指甲划过了自己的脸颊,微痒的感觉让她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脖子禁不住地缩了缩。

鸣玉的手一僵,尧月紧闭的眸子上睫毛快速的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快速地扇动着脆弱的翅膀,她像是厌恶自己,却实际上更是害怕自己。

他镇定自若地收回了手,站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尧月便感觉到紧扣着自己手的力道消失了。

她的呼吸瞬间顺畅了许多。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鬼车是怎样被天雷一寸寸烧成了焦炭,他的血如何流逝,他最后是如何死的!

这一切,全部都跟眼前这个人有关。

这个人迷惑了自己,却是为了将魔族的余孽一网打尽,真是能屈能伸的青丘帝君,九尾狐君,竟是不惜出卖美色,出卖自己的身体,取悦她这样的女子。

尧月心绪乱成了团,丝丝缕缕都纠缠在了一处,她心内有被骗的不甘,有对鬼车死去的痛苦,有对言欢的愧疚,有对自己的痛恨,更是有对他的仇恨!

鸣玉忽然间开口了,“刚才想来你已经看到了鬼车的最后一抹神识。本来他自己碎了神识,可是场中却独独留下了这一抹,我便将他给你看了。死者已矣,该过去的,都过去了,阿月,你要往好处去想。你的身子不好,便留在榻上养伤吧。”

尧月本是闭着眼听着,不想搭理他的,听到最后却是忍不住开了口,“好一句死者已矣,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说下来,敢情这死的人是同你青丘帝君没有半点关系的,所以你能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死的人,是从小伴我长大的人,他就算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魔族余孽又如何?这世上,除了父王,便再也找不着比他待我更好的男人,他死了,我如何能够当做只是做了一场梦,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都过去了,便将他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尧月忽然冷笑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九尾狐族一样,这样心胸开阔,记住你们想记住的,记住对你们有利的,我尧月鲁钝,听不得,更加做不到忘恩负义!”

这话里句句在讽刺,讽刺鸣玉是个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

鸣玉淡淡的反问,像是没有听懂一样,“那你待要如何?像这样日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吊唁着那个已经死去之人,还是说同以前一样,遇到这些个事情,就像是天倒塌下来了一样,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你莫忘记了,鬼车临死之前,将你弹开的举动的意义,他那样是希望你死吗?若是你总是像现在这般不是寻死觅活,就是半死不活,那他又何必救你?他明显就是不想同你一起死,他心里念得人,根本就不是你尧月。”

刚才那些景象,难道说眼前这个人也见着了?

是了,鬼车最后一抹神识便是他收起来的,让她瞧见的。

尧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总是璀璨如同寒星的眸子里只有冰冷冷的寒意,失去了平日里的灵动。

谁动不动寻死觅活?

她为什么要去死?

这些个害她的人,害鬼车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去死!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仇,我要替鬼车报仇!我要替言欢报仇!”

鸣玉却是笑,重新走到了尧月的面前,将尧月倔强的脸强行抬起,直视着尧月的眸子,“你要报仇?怎么报仇?同这整个三界成仇?尧月,天道伦常,这一切都是命,都是注定的,你这样纠缠不休,同天作对,同三界作对,你把你的族人置于何地?你当真就什么都不再想了吗?你当真要为了死了的鬼车,舍弃这一切吗?你难道不知道,以鬼车的本事,为什么最后会选择死,他到了天雷的最后一刻,居然都还能够挣脱铁锁,自行毁灭元神,那他为什么要忍受先前两千多道的天雷刑罚,你知道不知道?”

尧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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