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桓郎趴在尧月的肩头,垂着头,没精打采的。
尧月感觉到他的失落,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摇摇头,说“没事。”
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尧月觉得好笑,他满脸都只差写上有事了,怎么会没事呢。
夜晚,刚刚有所恢复的桓郎又全身冰凉了。
尧月听得侍从来报的时候,立刻翻身下了床,跑到了隔壁的清波殿,将桓郎抱起,用了水遁,很快就行到了香雪海里的那条小溪。
夕阳中,那人一头银发,恍若昆仑山上绵延百里万年经久不化的皑皑白雪,偏他的背影,一身纯墨,强烈的对比,几乎灼烧视线,强悍而又残酷的美。
尧月才往前走了一步,鸣玉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修眉微挑,“怎了?”
“快看看,桓郎又像先前那般浑身发冷了。”
她动作很急,急切地想要把怀里紧紧抱着的桓郎送到他的怀里,却不小心被底下的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鸣玉的手稳稳扶住了她。
“莫急。”
有力的臂膀将她扶起,磁性低沉的声音,莫名让她波澜骤起的心内安静了下来。
鸣玉将桓郎抱了进去, 她在隔间里等着。
外间的圆桌上摆放了一盘桃花酥跟百合蜜汁酿,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鸣玉进去之前,就让她先用点东西,很快就会好的。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尧月自个儿坐不住了,往内室里面闯,先前那道封印变得很弱,她极为轻松地就破了这禁术。
床榻上,鸣玉跪在床边上,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尧月走过去,伸手将床榻上同样保持团睡姿势的桓郎抱起,触手温热,呼吸悠长规律,可见是暂时好了。
本来想抬脚就离开,可是鸣玉一人跪在床边的身形太过寥落,满头银发铺陈在背后,银光刺目的很。
尧月还是上前去,将他扶到了榻上。
他明显轻了不少。
尧月心底里莫名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为鸣玉盖被子的时候,尧月的目光忽然间被他手腕之间的一道极细的血痕吸引。
她凑过去,仔细瞧了瞧,手上捏着那道伤口用力,果然有血珠慢慢渗出,显见这道伤口是新得的。
尧月面容复杂地看着鸣玉,想了想,干脆就让桓郎一直住在香雪海好了,住上个一两个月,要是下一次有个什么情况,不能将桓郎及时地送到这里。
鸣玉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早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尧月正坐在床边,小心察看着桓郎的体温。
“以后,我打算跟着桓郎住在这里。”
鸣玉坐起身,正用手撑着额头,闻言抬头看向尧月。
尧月抱起桓郎,向外走,“你放心,我跟桓郎住在隔壁的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