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你说他是你师父?”轻羽难以置信,她怎么不知道他们父子已经见过面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身份认识的?
南宫翼拉着她的手站起来,紧急道,“没时间了,娘,我们赶紧去找师父吧,再晚他真的会出事的。”
轻羽的心揪了一下,虽然她没有看见南宫律伤的有多严重,但是,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却一点伤都没有,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护着她的,那么对方应该不可能像她这么幸运才对!
“哦!”她应道,和儿子一起往西面走去了。
另一边,南宫律根本就没有走多远,重伤加上中毒,双重打击根本令他无法再坚持!
大约在两里路(大约1000米)左右的地方,轻羽和南宫翼终于找到了南宫律!
小家伙看他已经昏倒了,急忙跑上去抱着他的身体喊,“师父!师父,你醒醒啊……”
轻羽走到南宫律的身边,看他伤的真的很严重,腿上的布料已经被血染成了别的颜色,而他泛白的脸上还隐约透着一股黑气,双唇已经发紫,都几近黑色了。
“她中毒了。”轻羽说道,身上的外伤还是小事,可是体内的毒却很棘手。
在一般情况下,中毒以后是不能在运气的,这样只会加快毒液的运行!
“嗯,师父把你救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可是他不想让你知道是他救了你,非要走不可!”南宫翼回道,担忧的看了南宫律一眼,又问,“娘,你一定能救他的,对吗?”
轻羽不能肯定自己能解掉他身上的毒,只是说,“眼下,我只能先抑制他体内的毒不留到五脏六腑中去,我们先带他回去!”
南宫翼点了点头,还说,“我知道师父的家就在前面。”
轻羽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克制了南宫律体内的毒,母子俩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南宫律带回住处。
这间小筑很像当年他们住的地方,有花圃,有秋千……只是屋里的摆设要简单得多!
轻羽看着院子里的茶花在夜下摇曳生姿,眼神还微微有了变化。
她想,他每天送她的茶花就是从这里采摘的吧!
“娘,你快进来吧!”南宫翼催促道,对于南宫律来说,他有着一份特别的感情,看似师徒关系,可是他却觉得他更像一个父亲——强大、可靠,给他一种刚硬的安全感,这是从轻羽身上体现不到的!
轻羽点了点头,收敛眼里的颜色,然后走进了屋里。
小家伙已经点了灯,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明明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翼儿,你去烧水。”轻羽说道,将重伤昏迷的南宫律扶到了榻上躺下,还对孩子说,“小心一点,千万别烫着。”
南宫翼点了点头,一刻也没有耽误,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烧水。
眼下,房里就只剩下了轻羽和南宫律,今天的意外又让他们彼此见面了,而且还让他们面对面!
轻羽将他身上的衣袍脱下,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以及中毒的来源处。
“是蛇毒?”她嘤咛一声,看伤口已经呈现深紫色,而且被咬的牙印四周泛着红,想来这种毒蛇应该是花眼蛇,此毒毒性猛烈,要不是南宫律的内力惊人,想来他已经毒发身亡了。
轻羽先清理了他的伤口,然后又拿银针在烛火上烘烤了一遍,趁着银针滚烫的时候,她在他的中毒的手臂上,以及心、肝、肺上的几处大穴落针,封锁了毒液的倒流!
“娘,热水来了。”南宫翼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孩子还端来了一盆热水。
“先放下吧!”轻羽说道,连头也没有抬一下,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分心,落针的尺寸要精准无比!
南宫翼也跟着她学了一年医术,深知医者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了,尤其是用银针的时候,只要有分毫的差距,那病人就性命不保了。
于是,小家伙安静的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南宫律的身上,眼里满是忧虑!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居然如此脆弱的躺在这里,倘若不是他的鼻下还有浅浅的呼吸吐纳出来,他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而轻羽在这一刻也是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抛出在了脑后,她只是当他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她全力以赴的在救他,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透,这间小筑在落成一来一直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每天、每月、每年都只有南宫律一个人,可是今晚,他此生最爱的女人,还有他至亲骨肉都来了,恍然有一种一家人团聚的感觉,只是可惜,这一幕他并没有看见……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轻羽终于落针完毕,为此,她的额头上也布上一层汗水,看得出刚才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精神是完全处于紧绷状态的!
“娘,师父没事了吗?”这个时候南宫翼才敢开口。
轻羽回道,“现在天太黑了,我无法去找草药,暂时只能控制他体内的毒不再继续扩散,等天亮了,我去采些药材回来帮他清毒。”
南宫翼点了点头,这下心里也稍稍放心了。
轻羽看孩子眉心紧拧,就连他瞧着南宫律的眼神都是无比担忧的。
她问道,“翼儿,你是什么时候与他认识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认了他做师父?”
南宫翼也知道现在是无法再瞒她了,就将所有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还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娘,你别生气,我不是存心想要瞒你的。”
轻羽并没有怪他,相反的,她的心里还有些难过。
“今晚你也累了,先趴在桌子上睡一会,等天亮了,你就回家吧!”轻羽说道,这间小筑并不大,只有一间房,连书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