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当然是好曲,词也是好词。
只是中间一段副歌部分的一段歌词惹来了非议。
“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可能会有很多人不懂这两句歌词的意思,但对历史稍有研究的人都懂这是对游牧民族匈奴的哀婉。
在历史的某一个节点,祁连山为匈奴所据,水草肥美,是匈奴汗国栖息的富饶之地,焉支山为祁连山脉北部的山峰,山上盛产一种红蓝草,可制成胭脂。
后来汉朝大败匈奴,占据河西走廊从此打开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而匈奴经此一败国势由盛转衰,随后走向分裂和迁徙,并最终消逝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
匈奴作为游牧民族,并无文字流传,这显然是汉人的转陈,但仍然能体会到那种悲切和沉郁,恍惚间似乎能够能听见当年某个匈奴少年的吟唱。
失去祁连山,我的牛羊就再也见不到了。失去焉支山,我最爱的女人的美丽也减了几分。
而问题恰恰出现在这里,匈奴作为历史上屡次入侵我们的异族,曾与中原王朝有过旷日持久的对峙,你居然为匈奴不平,这就有很大问题了。
有很多黑粉抓住了这点对易水寒肆意攻击,说的有理有据,仿佛易水寒真的犯了大恶不赦的错误。
不少人也纷纷认同这个观点,觉得易水寒犯了个根本性的错误。
“太失望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呵呵,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办法赞同你!”
……
这种言论也有越滚越大的声势。
终止这种声势的是中南大的历史教授许国清,他也不算是为易水寒辩白,只是说出了自己关于这两句词的理解。
“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对敌人的失败加以叹惋委实非常矫情,可是站在人类的宏观角度,他们因为战争而涂炭的民族命运和痛失家园的悲鸣却的确让人感怀……”
众人再反复思量之后,觉得也颇有道理。
这个问题也没有被继续扩大。
相反,这首歌词的文学性得到了更加广泛的关注。
其中就有著名的现代诗人曹龙泉老先生,他甚至就这首歌词做了通篇的注释。
“相较于叫它为歌词,我更愿意称之为诗,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诗歌一开头就将读者牵引到一个充满神秘氛围的情景之中,在这里,渺远的时间与旷阔的空间扭结纠缠在一起,生命与死亡在互相诠释……”
一石激起千层浪,曹老在现代文坛都可称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言论自然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甚至当地作协也发出邀请,让易水寒加入。
一首歌词达到这种程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除了易水寒。
他自然知道海子的这首诗得到过多少人的追捧,在两个文化相差不多的两个世界,得到的评价自然也是相差无几的。
他是无意往文学方面发展的,多少斤两他自己清楚,所以他婉拒了作协的邀请。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经过那些文人一分析,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这首歌词充满着荒凉、悲怆和绝望。而创作出这首歌曲的易水寒又会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
易水寒经历了什么才创作出这样的歌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