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出问题的严重性,妫海玥下意识咬着笔头不吱声,夏艳阳脸色凝重地看着资料,金融局长杜局长更是表情迷茫,都不知有没听懂郭主任的话。
看着这么一个经济金融领导班子,白钰欲哭无泪。
一时间他简直怀疑两位弟弟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把这俩位女朋友安插过来,有意识拖自己后腿。
清咳一声,白钰问道:“目前信用联社有什么解决方案?”
郭主任道:“针对埚山信用社这上百户存款兑付问题,我们的方案是凡手写金额与系统不一致的,一律按手写金额双倍兑付;收条那部分不予承认,口头约定更不在兑付范围内;针对全辖隐含的风险,我们准备有计划分步骤压缩信用员队伍,争取两到三年内全部消化……”
“为什么需要两到三年?”白钰问。
“向白县长汇报,商砀信用联社储蓄存款共188亿,其中信用员存款将近10亿,占了一半还多。如果把信用员全部砍掉,出于报复心理以及老百姓习惯、认知等,预计要流失5个亿储蓄存款,那……那信用联社恐怕得申请破产了……”
郭主任苦笑道。
听出郭主任弦外之音——商砀信用联社资产质量不会比商林好到哪儿去,庞大的不良贷款完全靠存款苦苦支撑,一旦存款总额大幅缩水就得露馅了。
“但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让老百姓霸着县府大门不走,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信用员管理体制不完善惹的麻烦,企业的责任不能推给正府!”
白钰沉着脸说,“金融是地方经济的基石,不容许出乱子,信用联社有麻烦正府肯定要全力协助解决,但切记是协助,不能自己退缩到后面,把正府推到第一线!这个道理金融局和信用联社都听明白吧?”
杜局长和郭主任对视一眼,低下头不敢辩解,心里凛然这位年轻副县长不好应付,第一天上任就翻脸。
接下来一句话让他俩险些跳起来!
“问题怎么处理,明天上午召开党组扩大会继续研究,但今晚——今夜,金融局和信用联社必须负责把睡在县府大门前的上访群众疏散回家,确保明早正常开门!”
白钰语气更强硬,“我需要堂堂正正从大门上班,然后再开会研究解决方案!做不到这一点,二位明天不要参加会议了,由常务副职参加,你俩等着县里进行问责!”
杜局长哭丧着脸说:“白县长,那些人眼里只有钱,看不到钱拖也拖不走。”
郭主任附合道:“是啊白县长,他们上访就为了解决问题,但方案迟迟拿不出来,我们也……”
白钰盯着他俩看了半分钟,看得他俩心头发毛,然后冷冷道:“我说的话不再重复,散会!”
会后杜局长和郭主任忙不迭要找白钰继续啰嗦,被夏艳阳拦住,语气更冷:
“白县长已经说了谁的问题谁负责,快去想办法吧!”
正府办沈主任一路陪同白钰、妫海玥来到县招待所宿舍,其实哪里需要亲自动手?沈主任已安排保洁人员把房间收拾得清清爽爽,特别妫海玥那边还放置了十几盆花花草草。
金三银四,白钰独自住在三楼;夏艳阳和妫海玥则都住在四楼,一东一西离得很远,大概防止相互影响。户型都一样,三室两厅一厨两卫。
如果蓝依蓝朵都住进来,恐怕要象防贼一样防范楼下两位美女吧?问题是明明都不能碰,却没法明说:
一方面不能透露与于煜、臻臻是亲兄弟的关系;另一方面妫海玥已成为臻臻的前女友,或许还是情人,必须保密。
头疼啊头疼。
等沈主任离开,关好门后想了想还是拨通缪文军手机,笑嘻嘻道:
“缪常委别批评我,这会儿您肯定还在工作,我也刚刚散会有件事必须要第一时间请示……”
缪文军笑笑道:“想从商林那边调帮手吧?”
“您怎么猜到的?”白钰故作惊讶地问,其实缪文军笑得那么促狭就有此深意。
“哈哈哈哈,法学专业的主管金融,镇组织委员出身的抓经济,你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缪文军大笑道,“想调谁啊,说不定我认识。”
“您应该有印象,他叫俞嘉嘉,省委组织部下派的研究生选调生,金融专业,目前任苠原经济副乡长……”
“准备换金融局那个姓杜的?”
“是的,您料事如神,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您。”
尽管有吹捧成份,但白钰对缪文军还真是发自内心钦佩。
略略思忖片刻,缪文军道:“既然省级选调生,跨县提拔重用按说没多大问题,再说也是为了火线救急,现任那套班底没法干活呀……明天我给组织部提一下,争取尽快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