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寻思良久,让温小艺休息几天后再请梅朵卓玛跑趟颂丰——那边也有越芒人在自由摩落阵线做事,指使他们给腾运迪多添点堵,让他分身乏术暂时没有精力与关苓方面交涉赔偿金问题。
“别怕,我不是想赖掉赔偿金,自由摩落基地被毁还死了人,拿不到赔偿金肯定不会甘心,”白钰道,“我只想多争取些时间,时间越长越好,我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
“准备什么?”温小艺诧异地问。
“你别管,总之拖得越久你功劳越大,如果超过两个月记你特等功!”白钰道。
温小艺顿时喜逐颜开,笑眯眯问道:“特等功有啥奖励?”
钟离良见状果断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很简单的问题,倒把白钰难倒了,长长沉吟然后说:
“赠送一套两百平米商品房供你父母、弟弟全家住,还算可以吧?”
“你是主人,给专宠再多钱都应该,哪里能算奖励?”
白钰吓出了身冷汗,赶紧朝卫生间方向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以后再提到这个该死的词,我就把你逐出此门,永远不准踏入半步!”
“反正不算,”她嘟着嘴拉长声调说,“去颂丰很辛苦的,梅朵为了心上人任劳任怨,我何苦呢?”
“你想要什么?”白钰在这位前职业女杀手面前感觉很无奈。
她尤如小狐狸般灵巧地蹿到他身边,凑到他面前低声道:“我想每晚帮主人暖被窝……”
白钰两眼一瞪道:“刚刚警告你不准说!”
“没说没说,就三个字——暖被窝。”
“没必要!”
“不是您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的特等功奖励哎。”
“我不同意,”白钰摇头道,“你立的功与国家利益有关,要按国家荣誉来奖励,不可以与暖被窝等低级趣味相联系。”
温小艺笑得更妖媚:“可我喜欢低级趣味呀,高雅的玩不来也不懂,比如你每晚下围棋,白子黑子的看久了眼睛都花。”
“不懂慢慢学!”
“做人何必老是为难自己?”说到这里她伸手扭过他的脑袋,“看看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吧?”
“所以要向钟离学习,谈场正儿巴经的恋爱。”
“不喜欢谈恋爱,我这种经历的人也不可能谈恋爱,”温小艺浃浃眼道,“我只想跟看着还顺眼的人在一起。”
白钰板起脸斥道:“不准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奖励的话题到此为止,等你真的立下特等功再商量!”
“OK!”
温小艺比划出手势灿烂地笑道。
当晚白钰研究围棋死活题入了迷,一看时间已凌晨一点半,起身去卫生间时瞥见客房门缝里有灯光,再聆听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会心一笑:
钟离良果真谈恋爱了,恋爱中的男女都一样。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白钰主持召开上任以来第一次正式意义上讨论人事调整的常委会。
白钰从腊月二十后连续责令多名科级干部停职检查,紧接着全民禁枪、全民检测、强制戒毒过程中又涉及多位干部,而重灾区公安系统更乱成一团糟,如以前科级、股级干部共七八位的县治安大队,目前只有常兴邦一位大队长,还是暂代。
这还只是白钰上任后产生的岗位空缺问题,上任县委书计殷至舟离任前后本身就有好几个月的人事冻结期,两下叠加,人事调整已经迫在眉睫。
然而春节过后事情一桩接一桩,个个忙得团团转,欧学明捧着名单想个别通气都没空,更不用说书计、县长、副书计、组织部长四位坐下来小范围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