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喝有个什么说法,武喝又是怎么喝”
秉承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李让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主要是大唐喝酒的规矩他是真的不懂。
不等程咬金开口,虞世南便凑上来解释道:“文喝嘛,自然是有对赌的规矩,如投壶,酒令之类的小游戏,输者自饮,至于这武喝,便是没有任何彩头,以多饮者胜。”
李让了然的点点头,听起来,大唐的酒场与后世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个时代的游戏更文雅一些。
“既然程叔叔要小侄来定,那便武喝吧!”
了解了规矩,李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喝。
他一个后来者,对于大唐这些酒桌游戏的规矩并不熟悉,玩起来多半是输的一方。
所以武喝是对他最有利的方式。
在后世的时候,李让便是混迹于各大风月场所的有名的浪荡子,酒量也是有的。
更何况现在这具身体的素质,可要比他后世那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素质好得太多了。
再加上大唐的酒度数不高,就算国公府饮的是传说中的三勒浆,大唐有名的烈酒,实际度数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度的样子,比起后世的二锅头差得太远。
综上,李让不认为自己就一定会输给程咬金。
他武喝两个字一出口,围观的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笑容。
唐俭最先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到尉迟恭面前,大声道:“老夫压李家小子赢,赔率看着给。”
有了唐俭带头,尉迟恭面前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你压一块玉佩,我压一颗明珠,不一会儿,尉迟恭面前便堆满了各种随便拿一样出去都价值千金的奇珍异宝。
当然,大多数都是压程咬金赢的。
没人觉得李让一个后生小子能在酒量上比得过程老匹夫。
当然,也有压李让爆冷门的,除了唐俭之外,安修仁,老李纲,孔颖达也来凑了热闹。
程咬金拽下腰间的压衣袍的暖玉,豪迈的丢到尉迟恭面前,大吼道:“尉迟黑子,压俺老程自己赢,你开赌盘可别赔不起啊!”
尉迟恭收走了暖玉,大笑道:“老夫的国公府就在你家隔壁,老夫要是赔不起,看上什么老匹夫你自去府里搬就是。”
李让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放到尉迟恭面前,故作羞怯的笑道:“小侄比较穷,就压二十文钱赌小侄自己赢吧。”
“没问题!”
尉迟恭来者不拒,大手揽过,二十文铜钱就没了踪影。
赌盘收盘,唐俭大手一挥道:“来人,上酒。”
唐俭话音一落,国公府备酒的小厮便将抬进了许多酒樽一一摆在李让给和程咬金面前的案几上,随后又抬进来几大缸酒。
望着下人们开始打酒,程咬金阴恻恻的看着李让笑道:“李家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俺老程也不为难你,自罚三杯即可!”
李让笑眯眯的望着程咬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前些日子小侄家中长辈教了小侄一个道理,好汉子要在酒桌之上见真章,世上只有技不如人的道理,却没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哈哈哈哈......好,好得很呐,好小子,俺老程越来越欣赏你了。”
程咬金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转头朝斟酒的下人催促道:“快一点,俺老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趁着程咬金催促下人的间隙,唐俭凑在李让耳边轻声道:“李小子,目的达到就行,别逞强,你喝不过程老匹夫的。”
李让摇头笑道:“公爷放心,小子心中有数,还请公爷先让下人给小子端一碗牛乳过来。”
唐俭微微颔首也不多劝,充分表明了他对李让的信任。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唐俭叫李让来府中赴宴的目的便达到了。
不管他能不能喝赢程咬金,至少他有直面程咬金的勇气。
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在场的人见过太多和李让年纪差不多大的所谓青年才俊,包括他们的子嗣在内,能在程老匹夫面前坐直身子就已是不易。
更别说如此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控场。
所以在唐俭看来,李让第一次和这些人接触,能在这些大佬心里留下一个少年轻狂的印象,已经算是非常成功。
当然,唐俭这一厢情愿的看法李让肯定是不知道,因为他有他的打算。
在李让看来,既然事情的开头已经达到预期,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做到利益最大化。
李让很清楚,尽管唐俭愿意抬举他,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仍旧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泥腿子。
这样和一众大佬拉近距离的机会,即便是唐俭也不可能给他创造太多,所以他必须牢牢的抓住。
不求一次两次就能融入这些大佬的圈子,但有能够加深自己在他们心中印象的机会就一定要去做。
男人与男人之间,还有什么是比喝酒更能拉近关系的事情呢
不多时,国公府下人便给李让端来一碗牛乳。
李让接过道了声谢,随后转头看向程咬金笑道:“程叔叔可要来一点润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