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一愣,皱眉看向了李道宗。
他就不理解了,怎么老丈人什么都要往外说?
“混账东西,问你话呢。”
李世民不满的呵斥了一句,李让急忙低声道:“回陛下,这个,确实,那个,有感而发。”
“什么这个那个的,朕就是想问你,为何每次大作出世皆是诗余,我大唐文化虽说包罗万象,但诗余并非主流,为何不好好作诗?”
李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进宫来挨骂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变成讨论什么诗余什么诗了?
直接进入正题不好吗?
见李让愣神,李世民面上的不满之色更加明显,没好气道:“小混球,问你话呢。”
李让嘴角抽搐,期期艾艾的说道:“回陛下,这个,有道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什么东西从臣的脑子冒出来,臣也没办法控制啊,臣也想写诗来着,奈何写不出来啊......”
李让的话音落下,李世民和李道宗顿时愣在了当场。
“文章本天成。”
“妙手偶得之。”
二人对视一眼,跟说相声似的一人重复了一句李让的废话。
随即脸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呃,又怎么了?”
李让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用余光打量着李世民和李道宗的表情,至于三个脸上的懵逼,不在他的关注范围。
李世民没搭理他,抚着胡须对李道宗感慨道:“这小混球性子虽然混账了些,倒也有几分才气在身上。”
李道宗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二人就这么华丽丽的将李让无视了。
李让懵逼之下懵逼了一下。
什么情况?
到底还骂不骂了,不骂他可要走了,他还得回家带着兄弟们去找场子,很忙!
似乎是看出了李让内心深处的想法,李世民忽然脸色一肃,偏过头对着李让问道:“混账东西,曹宁给朕上表,说你无故殴打于他,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前戏终于完了。
李让大喜,急忙开口道:“陛下,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李世民脸色一黑,李道宗和三个异族大汉也是神色古怪。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李让有些赧颜。
但......问题不大。
李让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道:“陛下容禀,臣当时就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此事还真不能怪臣......”
李让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越说李世民的脸色就越黑。
算了,摆烂了,爱咋咋吧。
李让沉默了。
李世民咬着牙道:“说啊,此事不能怪你,难道还怪朕吗,你继续说,朕倒是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
闻言,李让很光棍的双手一摊道:“陛下,臣是打了曹宁,但那是曹宁自己找打,反正现在打也打了,臣也不可能让他打回来,陛下要杀也好要剐也好,臣都受着。”
李世民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这是,这是什么混账话?
李道宗和三个异族大汉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他们已经被李让这一番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什么叫人自己找打,什么叫打也打了,什么叫不可能让他打回来?
这是无辜殴打朝堂大员,不是街边泼皮打架好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李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一个曹宁,打了就打了,他有能耐的话,完全可以打回来,李让保证让他三招。
“你...好个...无耻的...混账东西。”
李世民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指着李让的鼻子语无伦次的骂了一句。
下一秒,抄起桌子上的玉石镇纸就朝李让砸了过来。
这一次李让没有大意,果断闪开了李世民的暗器。
开什么玩笑,那镇纸那么大一块,被砸到会死人的。
“混账东西,还敢躲!”
李世民气坏了,抓起案几上的笔筒,笔架山,宣纸,软垫,有什么抓什么。一股脑的朝李让砸了过来。
李让以灵活的走位躲开了好几样砸在身上真的会受伤的东西,至于什么宣旨软垫就没有躲的必要了。
李世民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为了防止他再一次将他丢进大狱不闻不问,总归是要让他砸几下出出气的。
“混账东西,你...你...你......”
李世民气喘如牛,眼神更是像烧红的火炭。
指着李让你你半天也没骂出什么比较有建设性的话,顿时气急败坏道:“滚,你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李让一愣,随后大喜,起身果断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
又朝着老丈人和三个异族大汉行了一个注视礼,转身便脚下生风朝大殿甬道跑去,回头看一眼都欠奉。
整一个被狗追的架势。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对于李让来说,李世民那可比狗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