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李让醉了,那他们就不用出丑了。
忧的是李让的才华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万一以后李让用今日之事来压他们,那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毕竟,今日李让可还没来得及出题。
看着一众同僚的表现,王行舟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既然李县侯醉过去了,那今日的诗会便到此为止吧。”
“也只好如此了。”
听着一众属官的应和声,王行舟转头朝伺候的小厮吩咐道“通知李县侯的家仆吧。”
小厮领命而去,不多时,周行便带着陈一和王二来到宴席之上。
“李县侯不胜酒力,醉了过去,有劳诸位壮士将李县侯带回下榻之所。”
王行舟没有丝毫架子的朝三人拱手一礼。
周行急忙回礼道“有劳府尊招待,吾等自会将侯爷安然带回去。”
双方简单交谈了两句,陈一和王二已经架起李让出了房门。
目送李让被两个侍卫拖走,王行舟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阴沉。
他不太确定李让是真醉还是假醉。
但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他觉得家族都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年轻的少年侯爷。
李让若是真醉,能在醉酒的情况下做出此等千古绝唱,已经足以证明此人之才华究竟有多么惊人。
而若是假醉,那就更为可怕。
一个才华如此出众,甚至连心机都如此深沉的人,家族要么与之交好,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与之为敌。
若是为敌,则需以雷霆之势诛除,否则贻害无穷。
沉吟半晌,王行舟对着屏风后面招了招手,随即低声吩咐道“将今日发生之事一字不落的传回常州,记住,一字不落。”
“是!”
屏风后面传出一声低吟,随即便没了声息。
一群属官见王行舟如此郑重其事之态,也瞬间严肃起来。
“王兄,有蹊跷?”
一个官员凑到了王行舟身边问道。
王行舟摇摇头,淡然道“说不上来,但太巧合了,总感觉今日之事仿佛是那位李县侯在刻意引导。”
“不能吧,这斗诗之事明明是吾等提出来的。”
谢司功眉头微皱,对王行舟的话提出了异议。
毕竟整个宴席,李让可是半点没提斗诗之事。
况且战书是他亲自下的,也是所有人亲眼所见之事,若是说李让在刻意引导他们,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那李县侯醉倒之事如何解释?”
王行舟偏过头看着谢司功,问道“正好轮到他出题,他便醉倒了,谢兄焉知李县侯这不是在全吾等的颜面?”
谢司功一愣,皱眉道“区区一介弱冠孺子,能有这样的心机?”
王行舟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弱冠孺子还做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样的千古绝唱呢。”
“这”
谢司功一时语塞。
其他官员听见两人的交谈,亦是一脸迟疑之色。
若李让当真是在装醉,那就太可怕了,一个堪堪二十岁的少年,竟能把他们这么多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什么样的心计?
“总之族中问起来,该怎么回答,诸位心里都有数,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王行舟一锤定音,一群官员尽管心中尚有疑虑,但现在酒宴结束,他们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只得颔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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