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质子金国的二殿下今日要回来了,马车中的莫不就是二殿下吗?”
“二殿下!有九年了吧,走的时候,貌似二殿下才是六岁,九年啊,苦了二殿下,都是我等无能,竟是让殿下质子他国。”
“是啊,金国粗蛮,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殿下呢。”
“如今二殿下是王上唯一的子嗣,那。”
这道声音一止,不敢再说下去,秦国言论自由,但是这个自由也是有度的。
“应该就是二殿下,没看到礼部的大人物都出来迎接了,就连苏尚书也来了。”
“嗯!只是,这阵仗是不是有些小啊!”
“哼,一个质子金国九年的质子,还想要什么待遇啊?走的时候才是六岁,连模样,人们都记不住了,莫不是金国给弄了个冒牌货,想要窃取我大秦。”
“是啊,九年了,就算没有被金国换了,怕不也是被金国给策反了吧,不然的话,以金国的手段,其岂能活到今日。”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这可怎么办啊。”
……
话锋一转,从一开始的同情、惭愧,到后面的质疑、不信,仅仅是几句挑拨之语而已。
这些话,很多都是被嬴荼收入了耳中,先天境的修为,也不是白给的。
嬴荼毫不怀疑,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些居心叵测之辈,或许就是一些有心人派过来,专门坏嬴荼声名,或者是为后面的事情布局的,是啊,其实斗争,从秦王说是要接他回国的那一刻,已经是开始了,而今,只是一个小阶段而已。
当然了,这些窃窃私语,都是在苏抚说话之后,全部停下了。
这是秦国百姓对苏家的尊重,对苏抚的尊重。
可笑吧,对苏家能够做到如此尊重,却是做不到对一个质子敌国,为国复出的殿下,表示足够尊重,能够被轻易挑拨的百姓,可见九年不在大秦,嬴荼在大秦的地位,已经是沦落到何等地步,只需要有心人踩一脚,就能让嬴荼的名声,彻底的跌入谷底。
甚至于是将嬴荼质子敌国九年的功劳,化为乌有。
歹毒吗?很歹毒!但是这就是权力的斗争,这就是不见血的朝堂和国与国之争。
不过这般的迫不及待,是不是说明,他的确是威胁很大,甚至于已经是让他们有些半分不能忍耐,只能急不可耐的出手了呢?呵呵,只不过刚刚开始而已,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车帘缓缓拉开,一张清秀瘦小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身上裹着棉被,脸色苍白,看不出几分血色,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人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原本被挑拨的百姓,此时竟是不由得有些心疼。
不说是大秦的殿下,就算是自家的孩子,被折磨到这般地步,也不能不令人心疼吧。
六岁出走,十五回,九年了啊,秦人健硕,十五岁的孩子,怎么都不应该如此瘦弱的啊,这得是在金国遭受了多少的磨难啊。
即使是苏抚迎上嬴荼的这副样子,也是不由得心如刀扎。
是啊,这可是他们大秦的殿下,为国质子九年,不知受了多少苦难,如今好不容易归国,竟然还会被如此对待,良心岂能安宁啊。
说到底,是他们无能,才致殿下如此啊。
若是其他国的臣子,或许不会如此想,但是老秦人不会,老秦人的热血不冷,为国捐躯不悔,但是他们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自己身后的人,遭受灾难,可是如今,就连秦王的孩子,都受如此灾难啊。
那明明强忍痛苦,但依旧坚韧清澈的眼神,更是让苏抚几乎一眼就能认定。
这就是他们老秦人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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