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耀的旗令,吕岱的一校兵马为右部,黄忠的一校兵马为左部,左右连结一齐向朱皓的中军杀去。
……
朱皓在中军早已察觉到了不对。
在袁耀的伏兵杀出来的时候,朱皓就立刻明白过来,今天这一战对手早就两面设伏。
但他仍心存侥幸,如果自己右军的五千人能在袁军手下撑个把时辰,那自己就有机会和笮融一起先解决掉刘磐的荆州军。
到那时自己再和笮融合兵一处,对阵袁耀军仍能占据优势。
但让朱皓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五千右军不说半个时辰,连一刻钟都没都没坚持下来,就已崩溃四散。
如此突变,让朱皓连拔马跑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抽调兵马准备防守了。
五千袁军,在吕岱和黄忠的率领下,杀入了朱皓的中军。
刘磐很郁闷,他自打从军为将以来,还从没打过这么被动的仗。
他已经被朱皓的数十精骑围住缠斗了好一会儿,但却始终冲不出去。
这期间,刘磐的部下也看到了情况危急,也不断有人试图援救刘磐,但大都被彭材指挥部众拦在外围。
少数几个杀过重围的荆州兵骑兵,也是不敌外围游走的朱皓军精骑,悉数被斩于马下。
好在朱皓一直在劝降他,所以这数十精骑也大多留了手,不然他可能早就没命了。
饶是如此,他的坐骑已是重伤倒地。刘磐自己也陷入了步战,身上大大小小受创七八个口子。
“朱皓匹夫,你不是从交州来的吗?那极南瘴气之地,哪来这么多善骑之士?”
刘磐一边奋力闪躲格挡着,一边怒骂道。
朱皓冷哼一声“汝若降吾,吾便告之!”
“白日做梦!”
刘磐一个翻滚,在数骑的围攻中终于寻觅到了一个机会,砍断了一条马腿,顺势了解了马背上那名骑兵性命。
这一下也是暂时吓退了周围数骑,刘磐持刀笑道“老匹夫,就算你不说,本将军也猜到了!”
“这些是汝父朱儁当年带去交州平乱的家骑吧!哈哈哈!”
“大胆狂徒,吾父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朱皓彻底被恼怒“上,都给我上,给本公杀了此子!”
旁边一个家将急忙拦住朱皓的手“主公,袁军来势凶猛,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朱皓面露犹豫之色,身旁的家将却替他挥手下令,作了一个撤兵的手势。
“快,保护主公,向东走!”
围在刘磐周围跑马的朱氏家兵立刻拔马便走,他们这一仗也打的憋屈无比。
想当年在朱儁麾下,他们这些精骑可都是被派去冲锋陷阵、打开战局的。
但在朱皓身边,他们却只能充当朱儁的宿卫亲骑。好不容易上一次战场,却被用来围困敌军大将。
围就围了,还不能贸然下死手!
这啥憋屈玩意!
刘磐身体紧绷,却又趁一个骑兵不备,上前扯住其胯下坐骑的马尾。
这一下很是冒险,因为马儿吃痛后,很有可能一腿把刘磐蹬废了。
但好在刘磐赌对了,这个战马吃痛只是前蹄抬起,试图缓解尾巴的痛感。
刘磐趁势一刀结果了马背上的骑兵,自己一跃上马。
重新有了坐骑的刘磐信心大增,挥刀指向朱皓“老匹夫莫逃,敢不敢继续再战。”
他这倒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看到了不远处杀来的袁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朱皓怒极,便是要抽剑相向,但还是被身边的亲将抢先一步按住。
“主公莫中此獠激将计!”
“尔等快护送主公脱身!”
看着朱皓在一众亲骑护卫下往东而走,刘磐反倒松了口气。
他已没了多少气力,要是朱皓真被激怒了,他可真撑不了多久了。
……
彭材在看到漫山遍野的袁军从北杀来的时候,就已明白大势已去。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这五六千荆州兵,面对两面夹击仍能奋勇作战,给己方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想要短时间内将其击溃,除非阵斩刘磐或将其生擒,然而朱皓这个主公……
他也不指望笮融能反败为胜,他第一次见到笮融后,就十分忌惮这个口中阿弥陀佛,却杀人不眨眼的面慈心狠之辈。
那个老秃驴到现在都没跑,估计是还没看到袁军杀过来了。
要是等他看见了,绝对跑的比谁都快。
“将军你听,鸣金收兵了!”
“朱太守往东撤了,咱们也往东撤吧!”
部众们纷纷等着彭材下令。
彭材看着北边袁军杀来的方向,似乎看到了袁耀的身影。
他这些时日,无时无刻不想报复袁耀。
本以为今日能助朱皓取胜,然后借势与袁耀大战一场,以报昔日血仇。
但没想却连彭氏其他两个支族的部众都要搭在此处。
恍惚间,往日袁耀奇袭上缭,大破彭氏宗族的事情又在他脑海闪现了一遍。
彭材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
“不,不能朝东退!”
“传我号令,全军随我向西冲杀。”
“东边才是我军大营的方向,西边,西边那是敌军大营的方向啊!”
有人不解道。
“休要多言,只管随我往西便是!”
彭材一声暴喝,镇住惊疑不定的众人。
彭材在彭氏宗族中的威信无人能及,一声令下,所有大小头领立刻呼号着手下部众,朝西拼杀而去。
北边是杀来的袁军,南边则是缠斗不止的荆州兵,东边虽然是大营的方向,但必然被袁军重点截击。
朱皓所在的位置居后,跑出去比较容易。但自己和彭氏部众的位置太过靠前,要往回跑反而容易陷入重围。
而西边诸葛玄的军队已经四散逃尽,反而最容易逃出生天。
你袁耀昔日能反其道而行之,今日我彭材亦未尝不可!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