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长的行动也很出色,他硬是等城内大乱后,才杀进郡仓放火的。因此得手的很容易,也从容撤出了郡仓,伤亡不过数人而已。
听完这两人的简短的汇报,甘宁的脸更黑了,好像就他伤亡最大。
好在他起码把军仓烧了个八成,还杀了一个敌军大将,不然实在有些难堪。
听到屯长手下还有四十余可战之士,甘宁也松了口气。
这下强攻南门有把握了。
“让弟兄们都准备好,只要打开城门冲出去,等上了船才算大功告成!”
贼眉鼠眼队率此刻却自信无比道“何须都尉带队强攻?”
“且看我的吧!”
甘宁看了眼他身上的襦铠,有些顾虑道“现在城门紧闭,守军必然严查口令军符,如果贸然上前,打草惊蛇了就……”
“不过也没更好的办法了,权且一试!”
贼眉鼠眼队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襦铠,站起身朝后挥了挥手“走!”
那十个全身披甲的袁军随之起身,跟在队率身后朝城门走去。
接着发生的一幕就如同让甘宁见了鬼一样。
只见那贼眉鼠眼的队率不知道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守门的江夏士卒看到后,立刻挪开了拒马鹿角等路障,还打开了城门。
“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眼见城门洞开,甘宁当即挥手发令,领着身后六十余名袁军冲向了城门口。
见守门的士卒不仅没有敌意,反而纷纷让开道路主动避让。甘宁拿刀的手便一直保持着低垂的姿势,避免与守军发生纠缠。
等冲出城门,跑出了一百多步距离,彻底离开了城头射界,甘宁才如同做梦一样,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有机会,一边继续往津口小跑,一边问贼眉鼠眼队率“你刚才给他们看了什么,他们就开了门?”
贼眉鼠眼队率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了个一方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我从一个老家伙身上摸出来的。”
“但很奇怪,那些江夏兵只要一看到这玩意,就跟看到鬼一样,根本不敢拦我们。”
“这上面还有几个字,我和弟兄们都不识字,还请甘都尉给瞅瞅。”
说着贼眉数眼队率就把一个银灰色的牌子,给到了甘宁面前。
甘宁是识字的,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牌子是什么东西。
“银印青绶?”
甘宁拿着牌子直接叫出声来。
“甘都尉,你可以欺负我没文化,但不能欺负我眼瞎吧!”
“一二三四五六,这上面明明六个字,不是四个字!”
贼眉鼠眼队率不满道。
“我知道这上面是六个字,我是说这东西是银印青绶!”
甘宁吃惊道“这方银印你是从谁身上得来的?”
银印?
跟在甘宁身旁的几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那个贼眉鼠眼的队率,一双老鼠眼居然瞪得比他腰间的铃铛还大。
“银的?想必很值钱吧!”
甘宁有些无语“是银的,但你就别想要了,直到这上面六个篆字写的什么吗?”
贼眉鼠眼队率有些不开心了,心里嘀咕道凭啥我缴获的不给我?
“写的啥?”
“大汉江夏郡守!”
嘶~
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牌子居然是官印!
而且是江夏太守的官印!
贼眉鼠眼队率立刻又从怀里摸出一条绸带,接着微弱的星光,把绸带凑近了看,终于确认了的确是一条青色绶带。
“我……他……”
贼眉鼠眼队率有些语无伦次,甘宁直接一把抢过青绶,一股异样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猜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甘宁也不继续跑了,一把揪过贼眉鼠眼,逼问道“这银印青绶你从哪来的?”
贼眉鼠眼队率哭了,眼泪一下下来了。
他也反应过来了,更是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分头行动后,我就在去往太守府的路上,发现了一队江夏兵。”
“他们好像也是往太守府去的,我就想借他们的身份,混进太守府。”
“然后我就带弟兄们敲了他们一人一记闷棍,再后来……”
甘宁一巴掌抽了上去“不要说你怎么烧太守府的,我只想知道,你敲闷棍的那个老家伙,就是从他怀里摸出这银印青绶的老家伙,现在是死是活!”
贼眉鼠眼队率哭的更厉害了“我……把他们敲昏过去后,我就把他们拖到了暗处,扒光了衣甲捆住了手脚……然后每人嘴里塞了东西堵住了嘴巴……”
甘宁两眼一翻,白眼差点翻到天上。
我特么给你们示范了一晚上怎么干脆利落杀人灭口,你们给我整这出?
但凡你给他一刀,那么都要比我们今晚烧粮起到的作用、立下的功劳大得多!
结果你就抢了一根没用的绶带,和一块三两重的银印?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石阳城门,甘宁欲哭无泪。
然而与此同时,石阳城内一个遍地是臭水屎尿的黑暗小巷,江夏太守黄祖正蠕动着身体,试图爬出这条让他作呕连连却根本“吐不出口”的巷道。
然而行凶者们绑的很到位,除了将每个人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双脚死死勒住外,还多用了一条绳子将手脚两端的绳子在背后连在一起。
这样一来,被绑者的身体只能向后屈弓,无法向前蜷缩,或者站起。
黄祖虽百般蠕动,但除了给身上蹭满了黄色黏物外,根本爬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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