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厉觉门口准备敲门,手腾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脑袋里重复循环着男人那句杀人凶手的话,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难受。
他的父亲不是误杀,而是有准备的杀人,所以当年的案子完全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就算当年坐在席上的不是谈晚,也会有其他人坐在那儿,无论怎么样结果都不会改变。
厉觉不是糊涂的人,对这个道理他应该是清楚的。
隔着门板,谈晚问出心中多年来的困惑,开口问道“如果当年坐在证人席上的不是我,是别人的话,你也像对我一样报复那个人吗?”
门内无声。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答案,谈晚离开了。
在三楼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通往浴室的门,刚打开门,就听见身后楼梯下,餐厅里的椅子被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椅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平移发出‘吱’的一声。
除了三楼走廊的灯是开着的以外,楼梯下面的两层一片漆黑。
虽然只发出了一次声音,但谈晚肯定那不是幻觉。
庄园里应该只有她和厉觉两个人,杨管家临走前也说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伺候。
难道是外面的野猫跑进来,误闯入餐厅找吃的然后撞到了餐桌吗?
她大着胆子,一步一步挪到楼梯口,慢慢探出身体,顺着楼梯方向朝楼下看去。
漆黑的楼梯缝隙当中有一个人形黑影一闪而过,谈晚心里一揪,听不见那黑影脚步声,感觉不像人
然后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脑海“我去,不会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那个黑影听见楼上的声音,突然停在了楼梯上,抬头顺着缝隙朝三楼看去。
那东西慢慢的,僵硬地抬起了头,90度仰面与谈晚的视线对上了。
漆黑中,谈晚看不清那东西的样貌,只能依稀辨认出大致的脸部轮廓,而在它眼睛的位置,她看不见它该有的眼珠,而是两个圆形的白色空洞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恐惧冲破了理智,谈晚也顾不上厉觉待不待见自己了,冲到厉觉门外,哐哐使劲敲他的门“快开门快开门!”
凄惨的尖叫与敲门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庄园。
厉觉正在换衣服,上衣刚脱到一半,听见门外动静,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去给谈晚开了门。
门刚打开,谈晚就满脸恐惧的表情,她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直直地往厉觉身上就跳,一边跳还一边哭,指着楼梯口说有鬼。
直接的身体接触让厉觉惊了一下,但他并未感觉到抵触,很快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地拖抱住了挂在自己身上像树袋熊一样的小丫头,然后朝她指的楼梯方向看去。
下一秒楼梯下的灯亮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长发男人提着药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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