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指了指下方:“那是你们想让我去的地方。”</p>
阿曼沉默了一秒,嗤笑道:“算你有点小聪明。”</p>
“我一直在想,老师你背地里搞出这些小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作为天人组织的首领,你没有理由做那些事。”</p>
陈璟微微歪着头,青丝如水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事。前代天人组织的首领,竟然跟现任军部特级总将原融做过短暂的战友。这件事并不稀奇,毕竟面对生命灾难的时候,天人组织和军部是有理由联手的。但是,原融总将曾经送给前代首领一件特殊的圣物。那东西曾经属于原家,但我却在你的书房里看到过。”</p>
阿曼微微眯起眼睛。</p>
陈璟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也就意味着,前代首领和原融总将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外界想象得那么恶劣。最关键的是,我很了解你,我的老师。如果您的老师真的死于原家之手,以您的性格见到了原家的后裔,不可能只是冷嘲热讽几句那么简单。”</p>
阿曼淡淡说道:“可那是事实。”</p>
她的老师,就是被军部现任的特级总将杀死的。</p>
这点没有任何争议。</p>
陈璟却笑了笑:“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前代天人组织的领袖,遇到了某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位领袖向外界求助,请求原融总将杀死了他呢?”</p>
阿曼终于眯起了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诧异。</p>
“这是梅丹佐告诉你的?”</p>
她忍不住询问道。</p>
“你的这个反应,就代表我猜对了。”</p>
陈璟低头磨着指甲,有意无意询问道:“梅丹佐跟我的关系没那么好,只是共同走过一路而已。自从见过他以后,你的情绪出现了三次很明显的变化。先是暴怒,然后是错愕,接下来是沉默。作为世所公认的灭绝师太,出了名的暴脾气,什么能镇得住你?我思前想后,也只有你那个被你看做是父亲一样的老师了。”</p>
其实坏女人很少有说话这么刻薄的时候。</p>
除了面对自己的老师。</p>
谁让阿曼总是拿她的情感生活来讽刺她呢。</p>
沉默了良久以后,阿曼淡漠说道:“你有点欠揍了。”</p>
谁知道陈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毫不畏惧说道:“看,急了吧?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有什么事情你最好直接跟我说。”</p>
阿曼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对自己缺少一点认知,如果说要利用的话,你还远远不够格。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状态,强行融合了阿尔法和欧米伽之力的人,就是在死亡的边缘游走。我暂时把你给救了回来,但不代表你的身体就没有隐患,你跟你看上的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头上随时悬挂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唯有圣言,才能够救你的命,偏偏这东西掌握在元老会的手里。”</p>
陈璟刚想反驳,却被打断了。</p>
“殷霾教授窃取的圣言并不完整。”</p>
阿曼冷嘲热讽道:“序列前六的上级元老,分别掌握着六段圣言。第一次你的试炼任务完成的很好,通过上级元老会的表决,由第六元老杰森授予了你第一段圣言。第二次试炼任务还没开启,但这一次授予你圣言的就是第五元老赫尔穆特。别以为殷霾教授窃取了圣言,你就能避开这位对你最不友好的元老。因为如果赫尔穆特元老不点头,你根本没有办法开启第三次试炼任务。”</p>
陈璟微微蹙眉,没想到天人组织还有这种该死的规矩。</p>
“哪怕你得到了第二段圣言,也只是暂时续命罢了。这就是为什么,上级元老们根本不担心圣言的外泄。哪怕前面五段圣言都给你也无妨,只要最后一段圣言掌握在第一元老手里,你还是个死人。”</p>
阿曼瞥了一眼自己的学生,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迄今为止,没人知道第一元老的本体在哪里,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能战胜他,所以指望强取豪夺是没用的。你只能暂时妥协,按照流程晋升。”</p>
她忽然说道:“看一下你自己的手腕。”</p>
陈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p>
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有一个神秘的符号。</p>
这是天人组织的密文,其意为一。</p>
代表她的继承序列是第一位。</p>
“你的序列是第一,但不代表没有人能赶超你。既然殷霾教授能够短暂的容纳阿尔法和欧米伽的力量,那么别人也可以。元老会可能早就暗中培养出来了这样的个体,只是暂时还没推到前台来罢了。”</p>
阿曼平静说道:“而根据我的推测,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对神烬术的研究和实验。百年前,元老会就曾经想对失传的神烬术展开研究,我的老师就是那次项目的主负责人。”</p>
陈璟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p>
阿曼沉默了一秒:“那个时候,我在忙着做另一件事……”</p>
这句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p>
陈璟翻了个白眼:谈恋爱,我知道。”</p>
那个时候的阿曼正在被某人迷得神魂颠倒。</p>
阿曼深吸了一口气,寒声说道:“因此我那段时间,不清楚老师都做了什么。只是听说,老师突然拜访了世界各地有名的数学家,试图解开那些困扰了我们几个世纪的数学难题。”</p>
她眼神微微闪烁:“再后来,他的行为就变得越发的诡谲,行踪也渐渐变得捉摸不定,我的师弟和师妹说他已经疯了,但我不相信。那段时间老师的实力也莫名的暴涨,几乎于疯狂的毁灭了世界上许多个进化者组织,直到引来了军部特级总将原融。”</p>
陈璟狐疑说道:“晚年不祥?”</p>
阿曼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图纸:“老师临死之前,曾经给我寄过一封信,信里没有任何遗言,只有一幅画。如果你在试炼过程里,见到类似的东西的话,不要犹豫……赶紧逃。”</p>
陈璟抱着疑惑的心态接过那张图纸,随手将其打开。</p>
那张图纸里赫然画着一堆盘根交错的树根。</p>
看起来像是人类大脑的切面。</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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