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满满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他小腿一翘‘呵呵呵咿呀咿呀’笑了起来。
若是以前，顾凛会一口亲在满满脸蛋上，但今天他越是看着满满在笑，他心中就越恐慌。
谁能想到呢，在某一个世界，刚下来这么可爱的满满，会死在了他十岁生日那天，走得那天骨瘦如柴，嘴里还念叨着从未见过面的爸爸妈妈。
顾凛眼前一热，狼狈到低下头，不想让慕宁、爷爷奶奶发现他的异常。
或许另外一个时空的顾凛应了顾有根说的话吧。
大儿子死在漆黑寒冷无比的夜晚，小儿子绝望的跳楼。
最后又掀开了一个更残酷的真相，走的时候竟然尸体都不完整。
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心中的感觉呢？
顾凛不知道，他觉得哪怕他把世界上所有的书都读完了，他也形容不出来。
只有那颗滚烫的眼泪落在了满满的脸上。
满满被突然起来的眼泪砸得，“嗷了！”一声。
随后疑惑的看着顾凛，他的老父亲怎么了呢？
“嗷嗷嗷呜呜呜……”满满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老父亲的脸。
他的声音吸引住了在看礼物的祖孙三人。
“小凛，你眼睛怎么红了？”陈喜珠惊呼出来，顾凛这才察觉他竟然哭了。
他顾凛竟然哭了，真是可笑。
他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心平气和的擦了擦眼睛，“眼睫毛掉眼睛里了，不太舒服揉了几下。”
“哦……”陈喜珠这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让宁宁给你吹吹。”
“没事，奶奶，都弄出来了。”
顾凛抱着孩子向前走了几步说道，“爷爷奶奶，我给你们买了一个帽子，冬天冷你们戴着也暖和。”
“对了，还有擦手的护手霜你们看到没有？”
“宁宁跟我说过，到了冬天你们的手就会生冻疮，我问了销售员，这个治疗冻疮特别好，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只，你们先用着，有效果再去市里买就行了。”
顾凛好像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慕天德和陈喜珠都成了点头机器了，他说一句他们点头一下。
最后把帽子都戴在头上，“宁宁，爷爷奶奶好看吗？”
慕宁当然是非常夸张的说，“当然好看啊。”
“我都想要了呢。”她装作吃醋的样子哼唧两声。
果然陈喜珠笑得眯了眼睛，护着帽子了呢，“这可是我孙女婿买的帽子，你喜欢我也不给。”
“我也不给！”慕天德也护得死死的呢。
“你想要，让小凛给你买。”
慕宁可怜兮兮望着顾凛，“小凛啊，你怎么不给我买一顶帽子呢，我上街也冷啊。”
她话音刚落，额头就被顾凛轻轻敲了一个闷瓜，“宁宁，正常说话。”
“嚯咦！你不买就算呐，怎么还打人家呐，不理你呐。”慕宁泰音腔都出来了，就差说一句，“没爱呐！”
慕宁出马一个顶俩，经过她的撒娇卖萌成功让顾凛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他不再是刚回家的时候死气沉沉的，也不会看着她和孩子时眼里充满了愧疚。
“宁宁，我给你了口红还有化妆品你，你可不能冤枉我，这……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