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喜欢跟人过多接触,有些人,就是碰他一下,他都嫌脏。
唯二破例,便是在幼时的虞安歌,和如今的虞安和身上。
这对兄妹,真是他的孽缘。
商清晏想到当年虞安歌坐着马车消失在街头,明明二人相处下来,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可她走得那般决绝,连个招呼都没打。
又想到今晚,那人攥着他的手十分暖和,可眼底又是那般清醒自知。
这对兄妹总能理智地抽身离开,留他一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商清晏叹了口气,补充道“虞公子,也不是。”
商清晏的话像是外面白纷纷的雪一样,轻飘飘的,却沾衣即湿。
梅风看着商清晏孤寂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说就算您是也没关系的。
圣上篡夺侄子皇位,抢占兄妻,商清晏不过是喜欢上一个男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罪过。
可梅风说不出口,他知道断袖意味着什么,商清晏是先帝唯一的血脉,肩负着复仇复位的沉重担子,还要在妖魔横行的盛京艰难求生。
这样一个人,注定了身不由己,也注定了不能行差踏错。
梅风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他才二十岁,本该是个恣意的年轻人,却活得如履薄冰。
梅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商清晏,想到竹影的话,便下意识道“听说虞公子还有个妹妹,与她相貌一样,若主子真的放不下,不如”
商清晏打断道“不了。”
虞父手握神威军,圣上颇为忌惮,召虞安和前往盛京,便是用来牵制神威大将军的。
他一个先帝遗子,别说娶虞安歌了,就是他跟虞安和走得近些,都会给彼此招来祸端。
商清晏幽幽道“自身难保,何敢染指佳人。”
少年心意,早就被他埋藏起来,他只是存着几分妄想罢了。
有些人,不能碰,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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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虞安歌趁着夜色从小门出府,随着鱼书的指引,一路来到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里。
虞安和看到虞安歌的一瞬间,就跑了过来,将买来的糖葫芦塞到虞安歌手里。
察觉到虞安歌冒着风雪过来,手指冰凉,虞安和就抓着她的手塞到自己袖管里道“手怎么这样凉?哥给你捂捂。”
虞安歌的手感受到哥哥袖管的温度,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整个人扑到哥哥怀里,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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