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景恪并未给予肯定的回应。
还是那句话,黄河改道是大事,需要经过专业团队验证才行。
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行的人,只听了几句就热血沸腾的开干。
往往会坏大事。
白英讲解完之后,他就将束水攻沙之法讲了一遍。
听到这种方法,白英震惊了,连连道:
“天才,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若早有此法,也就不会有黄河夺淮入海之事了。”
“陈伴读果大才也,难怪能想到黄河改道之法,白某佩服。”
陈景恪只是谦虚道:“此法我也是听他人说的,不敢当白兄夸奖。”
白英只以为他在谦虚,心中更是佩服。
陈景恪也没有多解释,而是说道:“不知束水攻沙之法,可否用在黄河河道建设之上。”
白英肯定的道:“可以,实在太可以了。我已经有许多想法了,不过还需要完善。”
陈景恪也欣喜不已,道:“能用到就好,白兄可以慢慢思考。”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多谈,白英连续赶路,又忙碌到现在,早就有点熬不住了。
陈景恪亲自为他安排了住处,并交代人好好照顾他。
等一切安排妥当,陈景恪就去见了朱标。
一见面就开口说道:“恭喜殿下,喜获良才。”
朱标也不禁笑了起来,道:“能让你陈景恪都认为是良才,看来此人确有大才。”
“本来我还在担心,由谁来主持黄河改道之事,现在问题全解决了。”
陈景恪狡黠的道:“何止是黄河改道,将来开通广通渠,恢复隋唐运河,重新梳理淮水水系……
“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去做啊。”
朱标忍俊不禁:“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陈景恪理所应当的道:“谁让他有这个能力呢,这叫能用就往死里用。”
朱标笑道:“好,我这句话我记住了,以后你莫要叫苦。”
陈景恪一张脸顿时就苦了下来,给自己挖坑啊。
接下来几天,朱标又对洛阳周边的情况做了调查。
京畿之地指的可不只是脚下这一块儿,而是一大片区域。
既然已经决定要迁都于此,就有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
这次陈景恪并没有跟着他外出,而是留在洛阳和白英一起,讨论修筑河道之事。
不得不说,白英确实是这方面的天才,很快就拿出了一套较为可行的方案。
“有了此法,我们就可以利用水流将小河道拓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一开始也没必要将河堤修筑的太高。”
“多余的人力抽调出来,将河堤修筑的更宽。”
“既可以降低改道的风险,又能为后续加高节省成本。”
陈景恪也很认同,说道:
“黄河淤积是需要时间的,改道完成之后再慢慢加高也可以。”
很快,白英又头疼的道:“可是冲刷出来的泥沙怎么办,总不能全堆积在下游吧?”
陈景恪笑道:“白兄糊涂了啊,每隔一段距离就修筑一道水闸,作为泄沙口。”
“将泄沙口放在低洼的地方,又能淤积出大片的良田。”
白英一拍大腿,道:“妙啊,此法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陈伴读不学治水实在太可惜了,否则必为一代治水大家。”
陈景恪含笑不语,自家知自家事,他这都是剽窃前人经验罢了。
但白英却以为他对治水不感兴趣,再想到他神医的身份,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心中则在此感叹,真是天才啊。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只是略微了解,就在治水上提出了如此多开创性建议。
之后白英就开始完善新的改道之法。
陈景恪没有在再参与进来,也无力参与,而是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新都上。
不过他对于建筑设计也不懂,能想到的不多。
首先就是必须要将下水道系统,和排水系统搞好。
而且还必须要具有前瞻性,将道路弄的尽量宽一点。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新城设计成什么样子,功能区如何划分,这些都有专业人才去做,他插不上手。
至于不花一分钱建一座新都城,他更没有那个本事了。
别说是他,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大佬也没做到啊。
最典型的例子,当年的浦东,后来在首都旁边修建的新区。
那可都是国家实打实,投入真金白银修建的。
包括国外开发新区,也没见谁能不花钱就建起来的。
难道是所有大佬脑子集体短路了吗?
当然,不排除想到此法的人是绝世大才。
超过了二十一世纪所有大佬。
反正陈景恪是做不到的。
他最多就是在规划新城的时候,对部分功能做出建议。
说白了,他这个穿越者,目前除了医术具有实际动手能力。
别的方面,都还停留在耍嘴皮子阶段。
出个主意还行,真要去实操,会沦为笑柄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
靠的就是医术,前瞻性目光,以及超出时代数百年的积累。
所以他也坚守这条线,只出主意,只提供参考意见,别的一概不问。
就如这次迁都,他只给朱元璋等人分析都城的各要素,具体选哪座城池。
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考虑。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三月份,朱标终于完成了考察,准备启程返回应天。
陈景恪则有点舍不得,还是在外面自由自在的。
而且应天可是还有个大麻烦等着他呢。
不过这事儿决定权不在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收拾行李。
就在出发前一天,一个消息传来,彻底解除了他的担忧。
李文忠病死了。
要不是不合适,陈景恪都想扬天大笑。
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但下一个消息,让他心中一凛。
朱元璋处死了所有为李文忠治病的医生,要不是马皇后求情,这些医生的家人也会被杀。
即便如此,也全部被流放。
这个消息让他沉默了许久。
朱标的表情就比较平淡了,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不过他还是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应天。
李文忠是他表哥,又是曹国公,于情于理他这个太子都应该出面的。
经过几日赶路,船队顺利到达应天城外。
看着巍峨的城墙,陈景恪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但他却不知道,有一桩不知是好还是坏的大事,正在等着他。
今天真的是难受,键盘坏了,买的新键盘还没有到。
码字的时候,一半时间都在和按键做斗争。
痛苦。
不过三十块钱的双飞燕键鼠套,为我工作了两年多,也辛苦它了。
是时候让它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