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离开羊头山?”
“对!”
“为什么?”
“羊头山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张锡钧平静地回答道。
朱慎锥笑了,张锡钧这话有点意思,他本就和李虎等人是一伙的,而且也看得出来,李虎对张锡钧很是不错,不仅在他们团伙中地位很高,说话间也颇有尊重。
既然这样,张锡钧为什么还要执意离开羊头山呢?而且还找到朱慎锥帮忙,主动提出要跟着朱慎锥走?
朱慎锥问“而今羊头山也有了粮米,等明年开荒后羊头山这边就能稳下来。既然如此,夫子为何偏要跟我走呢?”
张锡钧摇摇头,叹了口气,正当朱慎锥以为他要说出原因的时候,张锡钧突然道“六爷,如您能带我离开羊头山,我不仅可以帮六爷您做事,而且还能帮您把李佑一起带走!”
朱慎锥心头一惊。
“六爷,李佑是李虎的独子,既然六爷要用羊头山诸人,仅仅派几人留在羊头山是不够的,我对李虎等人知之甚深,只有捏住李虎的命脉,李虎才能真正为六爷所用。”
“哈哈哈,夫子莫非是在开玩笑?我同老虎一见如故,亲同兄弟,哪里是夫子所想……。”
“六爷!”张锡钧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羊头山地势险要,又位于要道,向南就是高平,向北是长治,西接安泽、浮山,东至玉峡关,如牢牢占住羊头山,无论六爷想做什么均可进退两便。”
“六爷施恩于李虎,无非就是看上了羊头山的便利,在下佩服万分。但六爷,要做大事,仅靠施恩是不够的,如六爷想彻底把李虎收为己用,那必须捏住李虎的命脉,而李佑就是重要一环。此事,在下可为六爷做到,只请六爷带我一同离开羊头山,跟随六爷。”
说着,张锡钧冲朱慎锥拱了拱手。
朱慎锥眯着眼睛打量着张锡钧,一时间没说话。直到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小瞧了不怎么起眼的张锡钧。
自认识李虎这些人后,朱慎锥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李虎和陆义生、胡林三人身上,张锡钧虽有交往,却从未能深入交流过。
而且张锡钧给朱慎锥的印象只是一个手无博鸡之力的读书人,而且是一个跟着落草的破落秀才。再加上张锡钧的性格一直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哪怕就是喝酒的时候也从不主动开口,只有问他时才会简短回答一句。
就这么一個人,现在突然和朱慎锥说了这些,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朱慎锥对羊头山的意图,并且提醒朱慎锥,如果想控制住李虎等人,仅施恩是不够的,李虎的独子李佑才是关键,必须把李佑牢牢捏在手里,那么羊头山这边才能彻底放心。
张锡钧这些话这不能不让朱慎锥心中警惕,如果张锡钧仅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那么他也太让朱慎锥意外了,一个普通的破落秀才有这样的见识和心机?朱慎锥是绝对不信的。
“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什么来历?”朱慎锥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六爷可听说过李福达?”
“李福达?!”听到这个名字,朱慎锥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
李福达可不是普通人,此人在大明可是赫赫有名的造反专业户,正德元年时,李福达密谋起事,事败后发配充军,谁想又偷偷逃走改名换姓继续造反,之后又失败被抓到再次发往山丹卫。
之后李福达再一次逃走,这一回跑到洛川再次起事,事败后又一次改名。
这一次李福达吸取之前教训,其以财物和粮食来贿赂官员,假冒京师工匠户籍从而获取官职,并在武定侯郭勋的帮助下,得到太原卫指挥使的官职。
一个造反专业户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太原卫指挥使,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此时的李福达改名为张寅,安安稳稳做起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