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南栀很意外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以至于她一下没来得及回应。
当太子妃吗?她自然是不想的,谁稀罕当他的太子妃啊?她一心想远离他,怎会想着把自己困牢在他身边。
但定然不能直接这般说,若是直接说她不想当,沈淮序难免会心生不悦。
可她又把不准他这话是试探她的还是真生了想让她当太子妃的想法,难不成是因着尘空大师那句她身怀凤命吗?
南栀心思百转千回间,脑子里想了不少,很快她把心底真实的想法敛下,扬起一张笑脸,语气恭谨谦虚“殿下,臣妾不敢想,臣妾自知自己身份无法与太子妃匹配,能当殿下的良娣,已经是殿下对臣妾的恩宠,臣妾不敢妄想。”
她说完话后,空气里安静了许久,像是突然凝固住,静得有些令人窒息。
沈淮序眼底的神色平静,一直盯着她的神情看了好一阵也没开口说话,久到南栀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就在她靠在他怀中垂下眼眸时,沈淮序又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仰着头注视他,紧接着宁静的氛围被打破。
“栀栀当真这般想?”略显慵懒随意的嗓音在南栀耳边响起,听得她心跳漏了一拍,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狗太子别的不说,洞察力倒是一绝。
南栀隔着衣裙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嘴角勾起得体的笑意,声音再是认真不过,让人很难不信服她的话。
“殿下,臣妾句句当属肺腑之言。”
她眼神正对凝视着他,眼里的表情真诚得让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沈淮序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转为握住她如玉般的柔荑,清隽秀雅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意,神态逐渐软和,垂首盯着她满是认真的脸笑着问道“栀栀,孤只问你,你想吗?”
她当然不想,不过他都问到了这份上,南栀观他神情温柔了不少,知晓他想听什么,便违心应付他“殿下,臣妾自然想当您的妻子,只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栀栀无需担忧,孤说你配得上便配得上,尘空大师都说你有凤命,合该是孤的妻子。”
她不说想当太子妃,反倒是提到了妻子二字,却让沈淮序心神荡漾了不少,浑身的毛孔都跟着舒展开来。
沈淮序心底明白,虽她近来表现温顺,不过她心里想逃的想法怕是还没彻底散去,这话怕也是她哄着他的,但总归是取悦了他。
让她早点当了太子妃也好,好让她歇歇心思,迟早她会认清事实,她这辈子只能待在他身旁,哪里也别想去。
“凤命吗?”南栀小声呢喃,眼神涣散了一下。
凤命放在别的姑娘身上只怕会欣喜交加,可放在她这,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却是沉重不已,犹如背上压着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太子妃,皇后,她只想要自由,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华丽的囚笼里,连出去都是一种奢侈,更别说活出自我。
南栀甚至开始怀疑,这趟香山寺之行,本就是沈淮序的一个算计,他算计她,把凤命加诸于她身上,好一辈子困住她。
就在她刚回过神准备回应他时,偏生沈淮序俯身凑近她,温润的唇触碰到了她耳尖,让她为之一颤,“栀栀在想什么?高兴坏了吗?”
“殿下,臣妾一时高兴便没反应过来。”南栀顺着他的话轻点了点头,耳尖上热气和痒意交织,让她忍不住偏了下头。
沈淮序不满她闪躲的姿态,大掌覆上她脑袋,把她按在自己怀中,歪过头在她耳珠上轻咬了几下,惹得南栀睫毛轻颤,耳尖滚烫绯红,“殿下,您别这样,臣妾的耳朵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