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一听,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应声,“知道了,这就来。”门外,掌柜的脚步声走远后,温芸拍开他的手。“我要去看诊了,你别影响我。”谢云烬顺势就在她身后的床上坐下了,他微微侧着脸,轻笑地睨着她。“好,不打扰。”温芸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颜,深吸了口气。果然色字当头一把刀,就是这张脸让自己把持不住的!理好了衣裙,温芸打开屋门走了出去。温芸刚一出来,陶欣然就明显看出了她的不同,尤其是她那双跟浸了水的红唇,一看就不正常!陶欣然心底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怒火,明明都已经被休了,却还勾着世子,简直不知廉耻!温芸没想到等着她看诊的人是陶欣然。她面不改色的走到诊台上坐下淡淡的开口,“是陶小姐你找我看病?”陶欣然闻声回神,咬着牙深吸气将心里的妒火压下,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气得表情僵硬。陶欣然正要开口就见谢云烬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没进外堂,只是双手环胸慵懒地倚在门边,一双如暗夜星辰般的黑眸灼灼的落在温芸身上。他的视线始终盯着温芸那张泛红的双唇,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却能让人感觉到空气中都流动着欲念的气息。陶欣然上前两步挡在了温芸跟前阻隔了谢云烬的视线。“是,我听说温小姐医术高超就特地过来请温小姐给我诊诊脉。”视线被阻挡,谢云烬眉头冷然地拧起。温芸示意陶欣然伸出手。陶欣然伸出手,视线却始终没办法从温芸的脸上移开。论容貌她自诩在温芸之上,论家事,她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论才学更是不如她,除了会一点医术,她还有什么是能够跟她相提并论的?她凭什么能够得谢云烬的欢心,不过是因为谢云烬落难时她恰好出现在他身边罢了。当初,若非家人阻拦,嫁给谢云烬的就是她了!只要她跟谢云烬解释清楚,再放低姿态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他的目光肯定不会再为温芸做任何停留。思及此,陶欣然脸上的僵硬稍稍松懈了些。“陶小姐心事很多啊。”陶欣然回神,目光冷凝地看着她,“什么?”“从陶小姐的脉象上看,你思虑过重导致肝气结郁,火气也有些旺,陶小姐年纪轻轻的,凡事还是想开一点的好。”陶欣然秀眉冷凝,“你是想说本小姐心胸狭隘?”温芸挑眉,这个陶欣然火气很大啊。她神色从容道:“陶小姐误会了,你的情况并不严重,只需扎几针就好了。”扎针……陶欣然下意识地朝谢云烬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就有劳温小姐了。”温芸起身让她跟着自己去内室。走到门外就看见谢云烬堵在门外,她努了努嘴示意谢云烬让开,谢云烬望着她宠溺一笑,抬步走到了前堂。期间,愣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陶欣然,就仿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陶欣然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她在京中的名声跟地位,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不论男女都捧着她的,又何曾被人如此忽略过?可她的骄傲让她不愿在谢云烬之前开口,只是心有不甘地跟着温芸进了屋里。温芸关上了屋门,示意陶欣然坐下。她从药箱里将银针拿了出来。“陶小姐将上衣褪去吧。”陶欣然凝眉,“不过是扎个针怎么还要脱衣服?”“因为我要扎的穴位在衣裙之下。”陶欣然不情不愿地将上衣脱了下来。温芸也没有废话拿起消毒过的银针就扎了下去。“啊!”下针时的刺痛让陶欣然轻呼出声,她有些气恼地回头瞪了温芸一眼。“温芸你是故意的吗?”温芸挑眉,下针的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冷冷的道:“陶小姐太紧张了,放轻松点,不然会更痛的。”陶欣然气得站起身,“我不扎了,你快把银针给我取下来。”话刚说完,她就自己伸手去扯肩膀上的银针,但因为动作太过用力,银针一不小心就扎到了她的手上。“啊!我的手。”陶欣然怒瞪向温芸,“温芸,你是故意要伤我的!”她拉好了身上的衣裙起身就开门走了出去。“温小姐若不是诚心要为我医治直说就是,何故借着给我扎针的机会对我下手?我跟温小姐无冤无仇,温小姐为何要如此狠毒?”借着行医的便利对病人下手,这话要是传出去,温芸这药铺还要不要开了。陶欣然却是无比的委屈,精致的小脸上都是隐忍的倔强,“是,是是,温小姐是大夫,自然是你如何说,我们这些看病的人如何听,只望温小姐今后在行医时切莫再带入个人的情绪,这么做怕是会对病人不利。”“陶小姐一口一个针对你,你倒是说说,我针对你什么了?”陶欣然咬牙将沾了血的手指伸出来,“不过是扎针罢了,为何会流这么多血。”堂内刚才又来了好些看病的病人,见着陶欣然这样都有些质疑起来。坐在一旁的谢云烬没有起身,而是朝温芸看了一眼。温芸能读懂他的眼神,但她自己的事,她还是希望自己出面解决。所以她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做声。谢云烬也的确没动,只是瞥向陶欣然的视线中充满了冷意。“所以我常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陶小姐不是学医的,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放血疗法。”温芸神色从容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即便陶欣然站在她跟前,她的气势也丝毫不弱。“我刚才说了,陶小姐你火气太旺了,这个放血疗法可以在短时间内疏通你体内的燥血,流的血不多,但治疗效果可比你吃苦药好多了。”“你,你胡编乱造,宫中的太医都没有这么治病的。”“陶小姐不信,可以请宫中的太医或者别的大夫过来验证验证,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