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思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倘若日后她与公子衍有私情的流言传出,他那边出面澄清的话,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谢风月抿了抿唇,又从针线篮里翻找出之前那个靛青色双面海棠绣荷包。看着折枝那有些稀缺的针脚她叹了口气,又在篮子里翻翻找找选了个颜色,同样在海棠花叶片下绣了个小小的月字。
折枝回房后,屁股都还没挨着凳子嘴巴却噼里啪啦说个没完:“那些人太可恶了,她们嘴可真碎啊!非说小姐是与那公子衍有苟且,我都冲上去快碰着她嘴了,花蕊非得给我拽回来,气死我了!”
她说完还瞪着花蕊:“都怪你,你干嘛非得见一个人就说去支银子是和公子衍游肆用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下人的嘴有多碎。”
花蕊垂着头没回嘴,一副受气包模样。
谢风月瞧着好笑,连连阻了折枝继续张嘴:“花蕊,你将功折罪把这个给谢大郎君送去。”
花蕊拿着荷包看着有些稀疏的线的手一抖:“女郎..这针脚需不需要我改改。”
谢风月摆了摆手:“无碍,送过去就行了。”
花蕊的脚程极快,谢风月才刚喝上折枝泡的茶,门口就传来了花蕊的声音:“大郎君,容我去通报一下。我家女郎刚喝了药许是睡下了。”
谢风月闻言朝着折枝眨巴眨巴眼睛,折枝这次会意的很快。接过她手里的热茶就往窗边走去,两三下就把茶壶倒了个干净。
谢风月也迅速躺回了床上。
“没事,你家女郎什么模样我没见过。”话音越来越近。
折枝拿起汤婆子掀开珠帘就去了外间:“郎君,天儿冷暖暖手。”
谢谨脚步没停,接过折枝递来的汤婆子就往里走。身后的两人对了个眼神后,这才跟着一同入内。
见着床上躺着的谢风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他眉头皱了一下,转身向身后两人训斥道:“怎么伺候的,连窗户都不关?”
折枝两步并作三步连忙把窗户关上,谢风月这才声音柔柔开口:“兄长,我已大好了。不怪她们是我嫌屋里闷让开的窗。”
见着女郎开口了,折枝和花蕊两人十分识趣的退下了。
谢谨听完脸色稍微好转,可语调还是僵硬:“你看你这脸色像是大好的吗?这在病中就好好休息,还绣什么荷包。”
谢风月眉眼弯弯:“想着快开春了,兄长衣饰换了配饰肯定也要换亮一些的。”话毕,她神情低落下来:“我我也只能为兄长绣春日的荷包了。”
谢谨这才猛的想起一件事。他的好妹妹开春便要远嫁吴王宫了。
“你先好好养病,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谢风月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一时间房内沉默了下来。
“我这几日.”
谢风月连忙伸手捂住了谢谨的嘴。
她手上淡淡的芍药香混着药香让谢谨一时间心神荡漾。
“兄长不要说了,你不愿来看我,定然是我做错了事。”谢风月声音委屈。
谢谨顿时心疼极了。
轻握住了她的手“是我小心眼了,我见不得你同公子衍有往来。”
这句话梗的谢风月心头一堵。这她要怎么回呢?回她明日还要陪公子衍游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