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觉得这事情不对,脑子里正转着呢,龙桥走过来“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刑狱司再说。”
大街上谈这个,真的不太合适。
再谈下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兄妹俩要弑父了。
姜建白一个做长辈的,尚且知道这事情要偷偷地做,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做晚辈的,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能叫人知道。
姜家的家业,日后还要靠姜云天撑下去呢。
被龙桥拽着,姜云心魂不守舍回了刑狱司。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不被父亲喜爱罢了,如今看来,过往十几年,秘密多了。
而想要挖掘过去的秘密,是最难得。
姜云心回到刑狱司,回了房间,刚在桌子上摊开纸笔,要将这次的事情好好的复盘一下,还没来得及写一个字,薛东扬便来了。
“小姜。”薛东扬说“先别写了,出事了。”
姜云心现在听不得出事了这三个字,听着只觉得心梗心慌。
“出什么事了?”
“京郊的村子来报案,出了命案。”
听说出了命案,姜云心顿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出了命案好,不是,出了命案不好。她的意思是,不是姜家那些糟心的破事儿就行。
刑狱司和仵作,天生就是对接命案的,这都没什么。
姜云心把纸一推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薛东扬带着她匆匆往外走。
“是在郊外的一个村子,叫做大同村。县尉从下面上来,说是大同村里,有人死的诡异。”
“死的诡异,是怎么死法?”
薛东扬直接将人带去了偏厅,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正在和方明宴说话。
“太可怕了,下官活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事情。”老县尉说“大同村一向与世无争,和旁的村子没有什么矛盾,村民之间也和平得很,不知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妖魔。”
大同村是岳县尉管辖的一个村,在三日之前,村子里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大同村以种田为主,有广阔的田地。
农民为了防止有飞鸟啄食粮食,会在田地里放上稻草人。
就是立一根竹竿,然后把稻草扎成人的样子。有些讲究点的,还给穿上衣服,用竹竿撑着放在田里用来吓唬鸟雀。
县尉说“三日前,我们村一个叫做刘友的村民,如往日一样去田里,路过稻草人的时候,心中觉得那稻草人有些奇怪。他仔细看看,发现稻草人胖了。”
“胖了?”方明宴道“如何胖了?”
“就是胖了一圈。”县尉比划“稻草人就是要个人样子吓唬鸟雀,因此都是随便扎扎,个子也不会有人高,身型也不会有人宽。但是刘友感觉自己田里的那个稻草人……好像比他还要膀大腰圆上一圈。”
但是刘友就觉得很奇怪,然后上去按了一下。
这一按,他感觉手感也不一样了,稻草人里面是空的,就是用几把稻草扎起来的,按下去就是一个凹坑。
但是他这一按,感觉怎么软乎乎的还有点弹性,这稻草人里面,就好像是有什么填充物一样。
当下他觉得不对劲,就将稻草扒开想要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稻草人里面,有一具尸体。
县尉说起这事情,面上露出恐怖的神色来。
方明宴皱眉道“你们当时没有报官?”
“报了,查了。”县尉说“当天就查出了凶手,是村里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叫臧泽,他前几天和刘友因为琐事产生了一些口角,所以怀恨在心。死者也是村里的人,也是和臧泽有过争吵的,所以大家认为,一定是臧泽将受害者打死,然后为了陷害刘友,将他伪装成稻草人,放在了刘友的地里。”
这样的说法太含糊了,很难判断是或者不是,但既然县尉如今找到了刑狱司,那案情肯定不止那么简单。
果然,县尉又道“本来,大家以为这案子就结了。懒汉也被抓了,那天天已经黑了,便先关在村里,打算第二天再送府衙。谁知道,第二天,刘友邻居的地里,又出现了一个藏着尸体的稻草人。”
而那个懒汉,昨天赌咒发誓自己不是凶手,可大家不但不相信,还对他动了手。
懒汉也是要名节的,气愤之下,他竟然以死明志了。
这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出现了两个受害者,凶手没找到。找到的一个不是凶手,还把人冤枉地自杀了。
县尉感觉这事情自己已经不能处理了,因此赶紧来寻求帮助,他和方明宴以前机缘巧合算是认识,便匆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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