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强看向我：“真的？”</p>
我说真的，说这句话时，我也哭了。</p>
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死于一场事故中，这场事故来的太突然，在场的所有人，无一幸免。</p>
这个幻境所上演的，正是事故前几个月，所发生的事。</p>
所以你说，个体命远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呢？</p>
不是说有因果报应吗？那老实人为什么总是在受苦，王老板那样的坏人却在富丽堂皇的天堂中尽情享乐呢？</p>
“其实，我也预感到了。”杜强哽咽地对我道：“我即将死去，对吗？”</p>
“你说，人死后，灵魂会去哪呢？”</p>
“当然是天堂了！”我将剩下的烟全给了杜强，擦着眼泪起身离去。</p>
精神病院的生活，惊悚而漫长。</p>
我在这里住了几天，每天都能听到人们的惨叫声。</p>
张二保喜欢打人，他不把这个当成工作，而是当成了一种发泄的乐趣，如果有护士告诉他，谁不吃药不打针的，张二保就带上护工过去。</p>
可即使听话吃药，也难逃毒打，有时候张二保打人，是完全没有借口的，他就是看你不顺眼，想弄你。</p>
我和许兵仙，杨业三人，因为有足够的冥币给张二保交保护费，所以从未挨过打，但除我们三人之外的其余男病人，几乎都被他殴打过。</p>
杜强，数学家，修疯气的中山装，统统不例外。</p>
“所有疯人院都是这样的，没办法。”许兵仙对此毫不在意：“保姆也是这样，敬老院也差不多啊，你永远无法指望一个陌生人，给你端屎端尿。”</p>
“我听说有些老人，会偷偷花钱请壮实的年轻人，每周来看望。”</p>
“这样一来，敬老院知道老人有厉害的亲属看着，就不敢动他了，那些没有亲人探望的老人，在敬老院的生活，一定是极度凄惨的。”</p>
说到这，许兵仙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杨业：“你这傻小子，还不赶紧找个媳妇？你想一个人，孤苦伶仃到老吗？”</p>
杨业很认真地点头：“我又不好看，又没钱，我这辈子，不可能找到媳妇了，我老了，就找个深山躲起来，慢慢等死就好了。”</p>
我看着他：“杨大哥，你别说这么悲观的话，我一定给你找个媳妇，这是我说的。”</p>
许兵仙满怀期待地问我：“对了小李，你这两天，跟陈医生接触的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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