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江时谧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妈妈,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温柔,亲近,细心,还会抱她。“妈妈。”江时谧呆呆地抬头看着她,声音轻轻的,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表情有些呆滞。妈妈一笑,朝着她伸了伸手。江时谧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加犹豫的朝她走了过去。“妈妈。”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身子都缩水了,步履蹒跚,一摇一晃,朝着那个温暖的怀抱跑去。终于,经过她一番锲而不舍的努力,还是跑进了妈妈的怀抱。在抱着她的那一刻,江时谧几乎幸福得尖叫出声。“妈妈,妈妈……”她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只知道不停呼唤着妈妈,似乎这已经成了刻在基因里的印记,也只有这么一个重复的称呼。好温暖啊,原来妈妈的怀抱都是这么温暖的吗?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就是这么一个怀抱。难道,她真的忍心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剥夺这份快乐吗?她真的忍心吗?舍得吗?“微微,勇敢一点。”妈妈开口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也为她的迷茫指点了一条明路,“勇敢一点,我的孩子,妈妈永远爱你。”那个声音渐渐消失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渐渐消失了。江时谧逐渐醒了过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还是在墓碑,刚刚似乎是睡着了,眼下刚醒,她还有些模模糊糊。伸手一抹自己的眼角,发现那里是一片湿意。不过泪水已经干涸了,想来,她哭了很长时间。她用指尖摸了一点眼泪,低头看着,眼神异样。随后,她伸手把泪水抹去,表情已经倾向于平静。再次看向墓碑,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指导自己前途的导向石。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脸色已经一片清静,“妈妈,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女儿,答案为我指定了方向,我眼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她勾起了唇,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尔后,她重新披上了衣服,没有久留,很快离开。这一刻,她已经坚定了自己要留下孩子的决定。当天江时谧就回到了北城,她开始忙碌于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的想法也十分简单,希望能够为孩子挣奶粉钱。毕竟,既然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养孩子,把孩子抚养长大,孩子的学费,奶粉费,医疗费,样样不能少。每一样都是压在江时谧肩膀上的大山,催促着她一定要赚到更多的资产,才能够拥有相应的抗压能力。她只顾着自己的繁忙,不去想和季屿川之间的事。关于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她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对江时谧而言,她也不打算让那个人参与到孩子的生活中。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江时谧这般想着,似乎从中获得了一些力量,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于是,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再接再厉,继续干下去。但这可吓坏了知道内情的周嫂,秦蓝,韩清砚三人。眼下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真相,韩清砚那边是秦蓝告诉的。秦蓝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直为了江时谧的事郁郁寡欢,被韩清砚这么一激,一不小心就把事情的真相给秃噜出来了。为此,秦蓝很不好意思,可江时谧对此并不怎么在乎。三人连番来到了江时谧身边,苦口婆心劝她。周嫂看着她,感慨了好几句,目光满是担心,“时谧,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也不要太累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你的孩子想一想啊。”“是啊,时谧,如果你是担心钱的问题,不必那么操劳,我手头也有一些钱,或许可以帮到你。”韩清砚开口,顺道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你不用跟我客气,只要你身体有不适,你都可以拿去用。”江时谧把银行卡给推出去了:“清砚,不用,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呢,不行,这绝对不行!而且我也不是这么穷的。”秦蓝也是从中劝和:“时谧,我知道你很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一切得量力而行,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放缓一点步调我们都陪着你,也有我们照顾你,好吗?”江时谧看着三人,看到他们三个的模样,心中尤为感动。嘴唇嗫嚅了一下,最后,她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按照我的身体量力而行的,我会尽量不去勉强。”可三人听到这话,都明白,她根本没听进去。尽量,什么样的程度才叫做尽量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帮忙照顾江时谧,希望可以借此减轻一点她的压力。可没有用,江时谧最终还是努力工作,累得晕倒。“时谧,时谧!”韩清砚恰好就在身边,一把接住了人。“时谧,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他把人半搂在自己怀里,看着他的目光担心不已,又不知所措。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暴躁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韩清砚转头一看,原来是季屿川。他目光阴厉的看着两人,尤其是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见到两个人搂搂抱抱,好不亲密的模样,他简直妒火中烧。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把两人分开,看着昏迷的江时谧,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同时又蛮横的表示:“就算她生病了,也不该由你来碰!”随后,直接一把把人打横抱起,霸道的抱走了。他直接带着人要去检查。江时谧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想为自己检查的护士,直接拒绝,赶走了季屿川,同时一个人独自去了妇产科。有些事情她绝对不能让季屿川知道,为此不惜用恶毒的语言,直接逼走了他。季屿川一开始离开,随后又愤愤不平的返回。这一来,就发现江时谧在偷偷孕检,他还以为孩子是韩清砚的,那一刻几乎目眦欲裂,勃然大怒,这一刻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强行拉着江时谧去她的办公室,进门后反锁上门,把人推倒在墙上,失控质问:“江时谧,你到底怀了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