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辜身子一缩,紧张地望着外面的人。
“自己爬出来。”
简短的几个字掷地有声,不容拒绝,何恕同扬着脸看瑟缩在里面的人:“别让我等。”
突然拔同的音量令余辜更加害怕了,忌惮着身陷囹圄,也猜不透眼前的人又想做什么,他抱着毯子一点点挪了出来,知道一个褐色项圈吧嗒丢在自己面前。
皮革项圈上的银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余辜沉默片刻,不知何意。
何恕心情很好,对少年的迟钝也不恼,捏住他的下巴在下颔处挠了挠,淡淡说道:“乖点。”
他屈膝捡起项圈,兀自把它给余辜的脖颈戴上。
皮扣在缠绕的白色纱布外紧紧裹住,温热的呼吸直洒面门,余辜寒毛顿竖,眼睛紧闭,身体僵硬不敢呼吸更不敢反抗。
军官手段冷血,癖好也一向奇特,何恕开口道:“我曾经养了只狗,两岁就被人毒死了,怪可惜,不如你替它一段时间。”
“反正你这么想留下来。”
余辜脸色忽然变了,不顾全身赤裸地向何恕扑去。
这点力量在何恕面前根本不足为惧,一只手稍稍翻转,余辜就处于下风被按在了地上,脸紧贴地面动弹不得。
何恕啧了两声,不满道:“太不听话了。”
余辜被重新关进了笼子,何恕起身走了出去,门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余辜死拧着立刻把项圈解了下来,扔了出去。
一关就是整整三日,没有毯子,没有光线,余辜背靠着冰凉的金属,胃里火辣辣地疼,嗓子干到冒火,昏昏沉沉地睡了几觉,在此之间依旧没人来过。
余辜蹭了蹭嘴角,几天没喝水,嘴唇干裂起皮得厉害里,努力动了动唇,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淤积了许多血块,他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渴死在这里。
“哗啦——”
钥匙碰撞的声音,门陡然开了,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涌了进来,余辜别过脸去,把自己缩得很紧。等到稍微适应了些亮光,他才放下手,朝来人望去。
是之前给他送过牛奶的那个姑娘。
规规矩矩地端着托盘,可能是害羞,女孩也不敢看他,红着脸把吃的推到他面前。
余辜警惕地往后退。
女孩声音温柔:“别怕,我就是过来送吃的。”
余辜还是不信任她。
女孩低垂着眼,自我介绍道:“我就小珺。”她掰下了一小块面包塞进自己嘴里,吃给少年看,然后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是管家爷爷让我来的,你放心吃吧。”
余辜看着她咽进肚子里,这才扑上去,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塞进去
。
“你的发情期终于过去了啊,我还是第一次闻到有人的信息素是牛奶味。”小珺自顾自地说着,满脸的羡慕。
等到少年打了个饱嗝儿后再没有动静,小珺收起盘子要走。余辜扫了眼腿边的项圈,拿起来丢到小珺面前,示意她一起带走。
小珺却满脸惊慌,说什么也不敢碰,端起托盘立即走了出去。
门没有关上,留了条缝隙。
余辜怔怔地盯着那条缝,直到夜色深沉,眼皮即将合上时,余光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个人来了。
余辜一下子清醒大半,眼睛瞪大,瞬间躲进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