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妈应着，“还有，我这卡能打折吧？”</p>
宠儿不用正眼瞧，余光里花里胡哨一片：“能！八折！”</p>
这卡都快成心理阴影了。</p>
“那行！”</p>
终于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顾客了。金敏得意地对着镜子里的宠儿杨扬眉毛，宠儿也偷空冲他竖了下拇指。</p>
把她像个商品似地介绍出去？他才不干呢！</p>
金敏终于能松口气儿了，穿上外衣把暖气开开：“往后你就别省着，冻着你无所谓，不能冻着顾客。您说，我说的在理吗？大妈？”</p>
镜子里的大妈被宠儿揪着一缕头发，微微点头：“在理！”</p>
金敏笑嘻嘻地推开门出去了。</p>
－－－－－－</p>
分班的事儿最后确定了一遍，第二天就打印出来，贴在学校公告栏里。</p>
魏雪莉哭丧个脸找到元宵：“你怎么回事儿啊？又考那么点儿分，看给分到垃圾班去了吧？”</p>
元宵不理她，早就知道要分到七班，连公告栏跟前都没去，把桌仓里的杂志、书本全倒出来，一本本地理着。</p>
“你怎么这样啊？”她还是不依不挠。</p>
“哎呦，”柴禾从门外进来，“兄弟，听说七班是体育老师当班主任，你还是来我们九班吧？好歹班主任是教化学的。”</p>
“体育老师当班主任，多么幸运的事儿啊，才不呢。”元宵继续收拾着东西。</p>
“汤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咱两可是要做一辈子青梅竹马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魏雪莉看样子是动了真格，眼看着泪珠都要掉下来了。</p>
“哈？”元宵勾勾脖子，眯着眼看了一眼，“魏同学，你没毛病吧？我啥时候说要和你一辈子青梅竹马了？”</p>
“我两上小学一年级就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读一个学校，我身上还留着你抹灭不掉的印迹，你怎么能这么绝情？”魏雪莉说着，两只大眼睛一闪，扑簌簌地滚下眼泪。</p>
“啊？我的妈呀！”柴禾长着大嘴，“不会吧？圆儿？抹灭不掉的印迹？咱两到底谁是单身狗啊？你干什么了！”</p>
“啧，”元宵叹一口气，搓了搓脸，扭头对着柴禾，“小时候丢石子，不小心给她开了瓢儿。”</p>
说完在自己后脑划了一下，再转过身对魏雪莉说：“姐姐哎，这事儿我都给你道了十多年歉了，求您饶了我好吗？”</p>
“那往后，咱不在一个班了，谁给你擦桌子，谁给你买早餐，谁给你补笔记？”魏雪莉吸溜着鼻涕继续说，“往后，我要是考上了大城市里的重点，你只能考个三本，那咱两还咋过呀？”</p>
“哎，别别别，”元宵摸了摸口袋，翻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给魏同学，“擦桌子买早餐这种事儿，我自己做就行，或许，到了七班，认真学习起来，连早餐都顾不上吃。笔记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只要英语的就行。以后啊，你考到大城市的重点，我替你五坟山上烧高香，剩下的事儿，就不劳烦您操心了！”</p>
“讨厌！”魏雪莉抽了元宵递过来的纸跺着脚往外跑。</p>
“这丫头挺痴迷你的昂？”柴禾撞了撞元宵的肩膀。</p>
“回头帮我劝劝她！”</p>
“怎么劝？”</p>
“就说我对女孩儿，没兴趣！”元宵为自己找到这样的借口洋洋得意。</p>
“真的假的？”</p>
“当然假的了！我特么一直男！绝对的直，你看不出来吗？”元宵说着撩起衣服在自己的腹肌上咔咔地拍着。</p>
“别，圆儿，别动气，我们直男一般都不会动不动撩衣服，哈哈哈。”说着，柴禾一溜烟儿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