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胖胖的疱人起身,对着君泽忆恭敬地握拳行礼。
“你先分发食物,不用管我,我就四处瞧瞧。”君泽忆面带笑容,对着疱人点了点头。
疱人得令,赶紧又坐回了椅子上,开始为柔香的篮子里装菜。
一边装菜,还一边念着“蔬菜一盆,鱼三条……”
给柔香满满装了三层,疱人才停了下来“二皇子晌午特意嘱咐了,说你们几个小姐姐这几日瞧着都瘦了,需要补一补,所以我们先前专门去河里抓了鱼。”
柔香闻言,脸色又变了变,心里都微微颤了颤。
不过很快,她又将心里的那一点点感动收敛了起来。估计二皇子关心的也是小姐,根本不是她们这些下人。
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胸口的刀柄,思考着,自己到底该什么时候动手。
“领了吃的,就快走,”庞灵溪的声音尖锐地响起,“一直挡在这儿,让其他人怎么领吃食?”
庞灵溪虽然这几日一直谨遵怜容的话,不要主动找事挑茬儿,可是现在柔香在这儿挡着,后面已经堆满了人,所以她才开口。
柔香闻言,赶紧低着头,往旁边站了一步。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想想,可是却被君泽忆一把抓住了胳膊。
“柔香姑娘,你的脚怎么受伤了?”君泽忆见柔香停下了,才松开了她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君泽忆自然是懂,只是他也是关心下人,这一点柔香知道。
柔香紧张,拿着菜篮的手,都在颤抖。
“奴、奴婢没、没事……”柔香不敢和君泽忆对视,只能低着头,嘀嘀咕咕道。
“胥一,去我车上,拿一点膏药。”君泽忆吩咐身后的胥一。
然后他又扭头,看着柔香“柔香,你先等等,我让胥一拿药膏给你,路途遥远,你这脚受伤了,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十天半月都无法痊愈。”
柔香似觉得有一双手,紧紧地抓在脖子,呼吸不畅,双眼猩红得可怕。
她不是个心思狠厉之人,她只是想为父母报仇,从小被贩卖为奴,受尽冷言冷语,何时被人如此关心过。这几日君泽忆的所作所为,都让柔香对自己知道的事实,产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怀疑。
外界都说二皇子温润如玉,对任何人,不管是下人,还是奴才,都是和颜悦色,以前柔香总是嗤之以鼻,觉得传言就是传言罢了,凶残之人的面相也不一定凶狠残暴,一切都可以伪装。
可是从离开皇城开始,她能够近距离观察君泽忆,柔香一次又一次地发现,君泽忆真的当得起温文儒雅四个字。
他从不急眼,对任何人都是温柔的,敏感又观察入微,对于身边的人,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脚磨伤了。
这种人,真的会是十多年前,因为一点小事,就陷害自己父母的人吗?柔香心中动摇。
“二皇子”胥一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小瓶专门擦拭伤疤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