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把脉过后说：“姑娘体寒气虚，要好好调养几年才能好全，不燃以后连生养都困难。”</p>
赵识蹙着眉，让太医下去开药。</p>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明珠被养的小脸圆润，气色透红，既娇憨又美艳。看起来身体似乎大好了。</p>
赵识已经按兵不动忍耐了大半个月，同床共枕，几乎没有亲近过，搂搂抱抱亲亲揉揉都甚少。</p>
天气逐渐回暖，正午时只需穿件薄袄就足够。</p>
这日，赵识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在望月阁里多待了几个时辰。</p>
明珠替他研完磨，就懒洋洋趴在小桌上打着盹，娇嫩憨气的小脸被太阳晒的微微泛红，憨厚稚嫩的神色显出几分天真可爱。</p>
赵识练完字，抬头便看见她睡着了。</p>
沉默几许，男人将她打横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后出了门。</p>
明珠这一觉睡到天黑，吃过晚膳，才有再见到赵识。</p>
晚上歇息时，光线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视线，这几日胆子也被平静的生活养大了几分。</p>
赵识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间，她的脸羞的通红，口中吐着热气，她说：“我困了。”</p>
赵识停了下来，“睡吧。”</p>
接下来的几天，明珠找不出别的借口，还是用蹩脚的身体不适四个字搪塞他。</p>
一次两次，赵识就察觉到她的敷衍，她这是在抗拒他。</p>
赵识已足够体贴，发觉到她的意图后，有些被戏耍的恼怒。</p>
是夜，他冷着脸穿好衣裳，“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歇吧。”</p>
明珠美滋滋躺回被窝里继续睡大觉。</p>
明珠又梦见了前些日子做过的梦，太子府上下挂满白皤，白灯笼，鼻尖钻进一股烧纸钱的味儿。</p>
她似游魂在这个陌生的府邸游荡，好似有阵阴森森的寒气往她身体里钻。奴仆们抬着水桶在清洗台阶上的血污，大片黑红色的血渍被冲刷洗净，一桶接着一桶的血水被抬了出去。</p>
不远处传来争吵声。</p>
明珠顺着声音找过去，听见那名看不清脸的女子道：“赵识，你到底要如何？她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我的脸面早就在你为她立碑设墓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p>
明珠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孤独站在窗边，寂静无声。</p>
女人似乎崩溃了，笑了笑，“你既然那么喜欢她，死之前你怎么不娶了她？你不会不知道她喜欢你想嫁给你，亲手把人害死，再来后悔，她也看不见了。”</p>
男人转过身，没有被冒犯的神情，平静地说：“来人，将郡主请出去。”</p>
明珠听着这道冷漠的声音从梦中醒来，这些梦，真的只是梦吧。</p>
不仅是在梦中，刚重生的那段时日，明珠常常也会想她死之后的事情，赵识看见她的尸体会怎么样呢？会后悔杀了她吗？会不会也有一点点难过呢？会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呢？</p>
应该是不会的。</p>
他估计都连她的尸体都懒得看一眼，又怎么可能后悔。</p>
可能因为做了这个梦的缘故，明珠一大早的就心情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p>
明珠勉强打起神，她以为自己昨晚把赵识气跑了，最近这段时间他都不会在别院住下，结果一问，他竟然还在。</p>
赵识似乎还要在别院住上好长一段时间。</p>
其他人暗叹明珠姑娘好福气，接二连三的恩宠，可不是谁都有的。</p>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殿下虽然住在别院，却再也没有踏足望月阁，亦不曾过问明珠姑娘的近况，就当没有这么个人。</p>
明珠知道赵识心高气傲，被她用虚假的借口连着推拒那么多次，心头的怒气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若他因此不来见她，那就更好。</p>
下人们啧啧称奇，明珠姑娘真是能忍，遭了冷落依旧不慌不忙。殿下不来，她亦不主动过去，这就叫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p>
望月阁里这位过得滋润，其他人却是不大好受。每日小心翼翼的做事情，一点小错都不敢犯，怕夹在中间触霉头。</p>
小年的前两天，明珠端着碧莹做的莲子汤，主动去书房找赵识。</p>
赵识听见传报，手中握着的毛笔顿了顿，“让她进来。”</p>
他垂眸默默地想，虽然来得晚了些，但还知道放下身段来求他，也不是毫无长进。</p>
明珠的确有事求他，但却不是赵识想的那样。</p>
她淡定将莲子汤放在他面前，“殿下，这是小厨房熬的汤，您尝尝。”</p>
赵识没动，洗耳恭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p>
明珠也就不拐弯抹角，迎着他的目光，直接说：“马上就到小年了，我来跟您求个恩典，上次跟您提过，我想回家一趟。”</p>
赵识扯起淡笑，“就为这事？”</p>
明珠愣了愣，嗯？不然还能有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