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阁云雾缭绕,两人一路并肩而上,在入口处分开。
赵一粟孤身入阁,在那里,承德真人和几位掌事都在等她,面色无不凝重。
赵一粟上前行礼:“拜见掌门。”
承德真人并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直接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的目的,这种三品符,确实是你亲手画的吗?”
赵一粟也没废话,只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空白符纸,当众表演了一下。
承德真人观她画符时的状态,呼吸极轻,下笔极稳,心无旁骛,专注入神。
类似的状态,他只在一些闻名于世的画符大师身上见过。
当初门派大比时,人人都说赵一粟心性非比寻常,几个长老抢弟子互不相让,承德真人也没觉得多稀奇。作为一派掌门,他关心门派全局的未来,要大过某个单一的弟子。
除非此人精彩艳绝,有如江云尘般天生灵体。
直到现在,他才惊觉赵一粟之才华,远远高出了他的预期。
宗法阁的厉掌事也瞧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心中波澜起伏——她这几笔,画的不是三品符,而是未来低阶修士的全新战法,是修仙界的全新战局……
赵一粟的出现对伏羲山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呢?
几位大佬各有所思的时候,赵一粟已经收笔,一张完美的成品符纸飘到承德真人案前。
承德真人拿起符纸,看了又看,最终沉沉地压在了掌中。
“赵一粟……”
“掌门,弟子知道您心中所想,只是恳请您在做决定之前,先看看弟子手中之物。”
赵一粟打断了对方欲说的话,将手里的令牌浮到空中。
承德真人先是略扫一眼,接着便立刻从座位上弹起,疾步上前,想把令牌拿到手中。
可那令牌却有灵识,躲开了承德真人的手,围着赵一粟绕了一圈,又重新听从她的指令,浮在半空中。
“这、这是……师祖的令牌!”
钱掌事面露不解:“师祖?”
厉掌事比他年长许多,已然跟着惊呼出声,眼中似有热泪盈眶:“师祖,是撼天师祖?他还活着?!都说师祖已在当年神魔大战中陨落,他是得道之人,曾经点化过四位大修成功飞升。可惜自他消失之后,我伏羲山百万年来再无九品巅峰之人……若是师祖还在,有他庇护指点,我伏羲山定能再出飞升天才!”
承德真人:“你从何处寻得此令牌?”
赵一粟答:“徒儿已拜李撼天为师。师父有令,不可透露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能说的是,我以美食美酒意外讨得师父欢心,这才得到此令。”
承德真人喃喃自语:“美食美酒……没错,师祖最爱美食美酒,凭生肆意快活,无拘无束。赵一粟,你且起来,论辈分,我已受不起你这一拜。”
赵一粟坦然站直脊背。
反正臭老头儿给了她令牌,就别怪她拿来利用。你要是不承认是我师父,那就当面跟掌门澄清呗~
只是她也弄不明白,李撼天所在的山头明明就在伏羲山不算深的某地,挨着云剑峰,岔路往前拐,还挺好找的,怎么掌门人都以为他死了呢?
问心阁屋顶上。
断珏很好地遮掩了江云尘的气息,使他可以安然躺在屋顶上,把里面人的对话听得分明。
李撼天,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听厉掌事的口吻,此人已经活了百万年,也经历过神魔大战,说不定跟自家师父还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