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几个泼皮最后被张太宰动手杀了,倒是死无对证。</p>
祝星将祝严钏离开的这些日子发生什么同他一说,两边便对得上了。</p>
祝严钏不免失态:“原来这些日子星姐儿你们过得也如此艰难!”</p>
祝星颔首:“还是叔父更难,我几个却没有性命之忧呢。”</p>
祝严钏一拍桌:“张太宰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开始也不是咱们主动招惹他的,不是李家不好。他硬要偏帮李家才帮出来的祸患?如今赖到咱们头上一顿报复,究竟是何居心!偏偏他还只玩阴的,叫我在皇上面前参他一参都参不得,实在是晦气!”</p>
祝星点点头,幽幽一叹:“叔父说得正是,只想不到他身为一国太宰,心眼却同针尖儿一般大小,实在叫人无奈。”</p>
祝严钏亦觉得晦气极了,连李家都已经散伙,张家却还是不依不饶,倒实在是可笑。也不知道张太宰是想要个什么公道,看他对祝家每人都下手的态度,怕不是要杀了祝家人人才安心!</p>
如此睚眦必报,叫他缠上,也当真只有晦气二字能形容。</p>
“星姐儿,咱们应当如何应对?”祝严钏不免拿不定主意,便看向祝星想要她拿主意。总之在他心目里,祝星是无所不能的,哪怕对方是张太宰也不例外。</p>
祝星微笑:“依我看么,既然叔父回了京城,又在尚书府坐镇,他应当会安分一些。到底是在京中,他想玩什么暗的便没有那样简单了。咱们不若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也好等他忍不住了再看他究竟要什么。”</p>
祝严钏也知道他们此时保险起见还是静观其变得好,双方势力相去甚远,想要反击无异于螳臂当车,还容易被张太宰拿到错处来。</p>
张太宰若不出手是最好,双方各自安静,他们前面吃得这些闷亏倒也罢了。</p>
若他还要出手,在京中他们也好搜寻证据,好将张太宰扳倒。</p>
只不过这些都是祝严钏的想法。</p>
对于祝星来说,从没有吃了亏还要任人欺负的道理。只是不想连累叔父一齐忧心,她终究还是让叔父暂时按下不谈,谨慎行事。</p>
她相信张太宰很快就要坐不住了。而对付一个焦躁的人是最简单的。</p>
她从不坐以待毙,便等他送上门来。</p>
……</p>
“废物!一群废物!”太宰府金碧辉煌,繁华鼎盛。张太宰于其中则是雷霆震怒,纵使满目琳琅,也浇灭不了怒气。</p>
他踢一脚地上跪着的暗卫又一巴掌拍在桌上,要多咬牙切齿有多咬牙切齿。</p>
“你们来报祝严钏病危,我昨日都开始庆祝,谁能告诉我我今日清晨在朝堂之上看到的是谁!”张太宰完全没了平日的笑容满面,一张脸阴得能求雨,“皇上看到的是谁?嘉奖的是谁?是祝严钏的魂魄?”</p>
地上的暗卫瑟瑟发抖:“咱们确实将剑刺入祝严钏心口,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他们发誓发得也很真诚,实在因他们并不知护心镜之事,那剑的的确确刺入祝严钏的胸膛了。</p>
张太宰狐疑地看着他们起誓,心中信了些众人所言,只是不明白那祝严钏既然被剑捅了胸口,为何还能生龙活虎地上朝,宛如没事人。</p>
“那你们说他为何如没事人一般?”张太宰想不通,便让属下动脑子。</p>
暗卫们开始奇思妙想:“兴许他如今已经不是人了?我们当真见着他被刺了心口,绝无偏差,真是心口啊大人!且他被刺伤后便一直由人抬来抬去,还请了好些郎中。咱们去抓了郎中来问,知道他的的确确是重伤不治,这才放下心来回来复命,怎知他竟然又……又活了过来!真是奇了怪了啊大人!”</p>
“一派胡言!哪有死人又活了的!照你们说中了当心一剑,那是必死无疑!如何能死而复生?”张太宰觉得事情玄乎。</p>
“或许……”那暗卫支支吾吾。</p>
“或许什么?快说!”张太宰冷笑。</p>
“或许是那位医术无双的祝姑娘所为呢?”暗卫们开始乱猜,偏偏正猜到张太宰的痒处。</p>
张太宰一下子噎住,当真思索起可能性。</p>
昨日祝严钏一回来,祝星好似的的确确是直接去了尚书府。尚书府中并无他的眼线,他也无从得知祝严钏在府中的动态。但他派去的杀手们说是刺了祝严钏心口一剑不会有假,那问题定然出在祝严钏身上。</p>
他快要死了,又活了过来!</p>
张太宰越想,呼吸不由得越发急促起来。这么说来,那祝星竟然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p>
他又想起自己前些时日派泼皮到妙手馆去闹事,祝星要当场给人开膛破肚以证清白。他当时还说这小姑娘未免狠毒,如今一想她说将人剖开也不会伤人性命倒不一定是假!</p>
她是当真有这本事!</p>
张太宰不料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发现如此机密,心砰砰地跳起来。他心中计策顿时一变,竟是不打算再刺杀祝家的哪个。</p>
他要这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