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玉协会馆。
从三天前开始这里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接收包裹,所有参加比赛的初赛作品都会在这里开始展出。
鉴于联系上那块玉髓原石热度的缘故,这届的玉雕比赛的关注比前两届要高很多。
也因此参加比赛的玉雕师数量也比前两届要多。
初赛参加比赛的作品会放在副馆内展览出来,先由行业内部自行评比淘汰掉一部分。
依次再进行复赛和决赛,角逐出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这两天主馆内的工作人员是最忙碌的。
最后一批作品接收来到的时候,方琳夏带着人亲自检查。
“方小姐。”
一个扎着小辫抱着盒子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方琳夏回头看了眼,语气冷淡,“你好。”
“我是这次的参赛选手,这是我的作品。”
方琳夏身边的小可随便指了个位置,“放那儿就好。”
大厅的左边这会儿已经堆放了几十件包裹,男人只看了眼,凑到方琳夏面前去。
“我第一次到这儿来,很多规矩还不太懂,这是刚买的咖啡给您的。”
方琳夏瞥了眼他手里的提袋,示意小可收下。
“作品后续展出的时候还要麻烦您了。”
方琳夏低头在本子上打勾,“应该的。”
男人走后方琳夏将袋子打开。
袋子里除了一杯温热的咖啡之外,还有一张贴了密码的银行卡。
这次的作品展出的时候并不会署名,纯粹依靠现场投票来角逐进入复赛的名单。
也因此对于很多作者而言,作品摆放的位置十分的重要。
如果在展馆里却是呆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那就没什么必要。
而作品的摆放是由工作人员抽签决定的。
所以有些人便打起了工作人员的主意。
方琳夏面不改色的将银行卡装入钱包里,指挥人继续收包裹。
临近午后的时候,一个穿着朋克外套的女孩子走到了会馆前面。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包裹的小心翼翼的盒子,再看了眼气势恢宏的场馆。
半响之后她终于鼓足勇气,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小可是最先看到她的,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这姑娘身上的衣服。
这年头了还能有人穿着全身是铆钉的皮衣,画着烟熏妆过来,也是挺稀奇的。
“你好,我来交一下作品。”女孩子有些小心翼翼的。
一旁的方琳夏见状上前,“小妹妹,这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比赛的,你是玉协成员吗?”
会员的材料都是她整理的,会员里有什么人她清清楚楚。
这人一看就不是会员。
小姑娘摇头,“不是。”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回去吧。”方琳夏说着转身。
“我是要参加展出的。”小姑娘急忙开口道。
这次的展出除了参加比赛的作品之外,还会额外设置五个展出席。
这五个展出席面向社会开放,展出的是并不属于玉协的玉雕师的作品。
方琳夏闻言看向她,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
“放在那边吧。”
小姑娘看了眼墙边堆成小山一样的包裹,这些显而易见都是民间玉雕师的作品。
都是过来争夺五个展出席位的。
“好的。”
她走到墙边,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放上去,并且确保不会被任何人踢到之后才走出大厅。
“还真的有人寄了这么多作品过来,这些人还真是挺无知的。”小可看着那堆包裹说了句。
这些人怕是雕刻雕傻了,就只有五个席位,哪儿还能轮得到他们争夺。
光是赠送给大师的爱徒,玉雕世家长出来的年轻玉雕师都不够了。
就五个位置,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来争夺。
说白了这五个席位就是玉协用来送人情的。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蠢,长时间不接触外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方琳夏哼了声。
小可也跟着轻笑出声,在这个地方呆的久了。
见到的人形形色色,但是这么穷酸的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
“夏姐,又回来了。”小可指着门口叫了声。
方琳夏抬头就看到抱着盒子返回来的保镖。
“相关的信息已经完善,请方小姐接收。”
方琳夏看了眼他手上的盒子,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要吃午饭了,你一会儿再来吧。”
保镖脸上的神色未变,戴着墨镜也看不出来锐利的眼神。
“方小姐,你这样我会很为难。”
方琳夏笑了笑,“我们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第一次以信息不全为由退回,第二次以包裹的尺寸不合规定退回。
这次直接拒收,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李贺走过来,眼神环视四周之最后落在方琳夏身上。
“方小姐,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为难的。”
方琳夏笑了笑,“我和岑璇虽然是同学,但是该办的手续也依旧需要办好了,如果手续不全我也无法接收,麻烦你和她好好的沟通一下。”
李贺看着她的笑容,脑海里只闪现出四个字。
小人得志。
“如果方小姐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的话,我会考虑找肖会长谈谈。”
方琳夏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岑璇的保镖而已。
能掀起什么风浪。
“您随便,我都是按照程序来的,如果有问题随时欢迎当事人过来找我。”
方琳夏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既然这样的话,你应该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岑璇的声音自大厅门口响起。
她慢悠悠的走到了方琳夏面前。
一旁的小可愣了愣,眼看着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女人气势悠闲的走进来。
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岑璇会亲自过来。
方琳夏看了眼岑璇,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我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做的,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向上申诉啊。”
岑璇笑了笑,指尖慢悠悠的抚过一旁的放着的半人高的青瓷花瓶。
“我不喜欢和走狗计较,但你一定要逼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着岑璇的话方琳夏心里一咯噔。
但转念一想,她也拿不到自己的把柄。
就算告到会长那里,以会长的脾气最多就是训斥她几句,也无伤大雅。
“岑璇,你别以为你能无法无天。”方琳夏开口道。
一旁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